禁卫回道:“宁王已经死了。”
容九甚是意外,眉梢一扬:“死了?”
禁卫点头,当时,暗卫突然出现,禁卫也以为他们是来救人的:“那些人劫走岭南王之前,便杀了宁王。”
容九眸光一动,心下了然。
萧家的暗卫再有通天的本事,想从戒备森严的皇宫把人救走,也并非易事。
岭南王征战沙场多年,武艺高强,若有暗卫相助,一定能杀出重围,等他回到岭南,势必会起兵造反,岭南反了,萧家才有可趁之机。
所以,萧家舍弃了宁王,但宁王身上也流着萧家的血脉,即便是萧家弃了的废棋,也只能死在萧家人的手上。
萧家行事,向来狠辣绝情,容九微勾的唇角,满是嘲弄。
讨论完国事,便退朝了,容九下令,让楚卫潜进寿康宫,刺杀萧太后。
萧太后困居寿康宫,还能与萧丞相暗中联络,看来是日子过得太清闲了,不论寿康宫还有多少暗卫,一个都不留。
宁王和岭南王败局已定,是该腾出手,收拾一下萧家了。
寿康宫中,萧太后静静地坐在窗下,目光落向远处的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案上的一盏热茶,已经变凉。
张嬷嬷又换了一盏热茶:“太后,”
萧太后静默了许久,才缓缓问道:“宁王如何了?”
“宁王殿下,他.....”张嬷嬷迟疑了下,叹口气道,“殿下,死了,一刀毙命,没什么痛苦。”
萧太后雍容的面容上,闪过一抹黯淡:“若儿死的时候,哀家没有救她,她若是知道,哀家要了宁王的命,哪怕是在阴曹地府,也恨不得哀家去死。”
“太后福寿康健,定能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又如何,”萧太后悲凉道,“萧家门衰祚薄,只剩玉儿和炎儿了。”
张嬷嬷知道,萧太后这是想起萧诀的死,轻声宽慰道:“太后舍弃他们,也是为了萧家,是逼不得已,他们一定会体谅太后的,萧家还要仰仗太后,太后千万保重凤体,节哀啊。”
“哀家做的事,从不后悔,哪怕他们恨哀家,若让哀家再选一次,哀家一样会这么做,从来只有为了大业,舍身赴死,却从未因一条人命,而前功尽弃。”
萧太后端起面前的茶盏,茶汤清透,映出她眼底的一抹凌厉。
寝殿里,突然响起一声轻微的机括声,屏风后的一堵墙,缓缓开了一扇们,萧丞相从暗道里走了出来。
张嬷嬷知道两人有要事要商议,奉上茶,便躬身退了出去,守在殿门前。
萧丞相语调平缓,问道:“姑母,楚洵回来了?”
萧太后垂着眼,慢慢地抿了一口茶:“之前,他在一线天遇袭身亡,哀家还在纳闷,他怎会如此轻易地就遭了宁王的暗算,原来是金蝉脱壳,潜进岭南了。”
“我也曾让阮靖去试探容九,只是这个女人,心思太深,被她蒙蔽了。”
提起容九,萧太后眼底掠过恨色,脸上带着冷冷的笑意:“苏家和萧家明争暗斗这么多年,不过是要扶楚洵上位,如今,陛下立了容九为皇太女,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