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阴怒着脸,目光如毒蛇一般“本王昨日已经说过,有本事,你就废黜本王的尊号,拿本王的命,无需扯这些嘴皮子。”
容九却不接话,反而看向云王爷和魏太傅,还有苏国公,缓缓道“昨日在紫宸殿外,宁王以下犯上,诬陷本公主,几位大人亦是亲眼所见,不如就给各位大人说一说,宁王是如何的知法犯法。”
魏太傅把昨日的事情说了一遍“镇国公主乃尊一品,宁王不过是个郡王,却目中无人,口出狂言,甚至斥骂公主,诬陷公主有谋逆之举,宁王不分尊卑,按宫规律法,轻则废黜尊号,重责斩立决。”
“你住口!”宁王气得青筋暴跳,像是要炸裂开来,指着魏太傅和云王爷,暴怒道,“你,你们,你们和容九都是一丘之貉,你们为铲除异己,不折手断,何必说得那么大义凛然?”
容九却问朝臣“诸位大人既已知晓前因后果,那么,宁王到底该不该死?”
宁王脸色大变,这贱人当真要将他治罪,她怎么敢?!
朝臣们心里清楚,今日之事,若不能将宁王治罪,定是不能善了,容九这是要把他们全都拉下水。
朝臣噤若寒蝉,没人吭声,容九声淡如水“诸位大人能站在这里,皆知国之栋梁,若是不知国法,不辨是非,那我们今日就好好地议一议,何为为臣之道,何为国法律列?”
容九话落,又是一片死寂,这时候,裴太师沉声淡淡道“公主有摄政之权,却无权处置侯爵以上的官员,不论宁王是何大罪,都该由陛下决断。”
裴太师是朝中的清流抵住,清流一派,以他马是瞻,他这一开口,清流一派便有大臣,劝容九得饶人处且饶人。
容九想借举朝之力,将他治罪,宁王原本心慌不已,一见裴太师站出来,瞬间又有恃无恐起来。
他被这贱人逼得节节败退,差点忘了,这贱人无权处置侯爵以上的官员。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裴家的老东西,自诩清贵,不愿助他成事,但看在宁王妃的份上,却也不会见死不救。
容九对上宁王得意挑衅的目光,微微扬唇,对裴太师笑道“本公主听父皇提起过,说裴家世代清流,风骨卓然,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裴太师如何会听不出话中的嘲讽之意,他那番话看着占理,但到底是存了私心,有违祖训。
然而,容九话锋一转,接着道“本公主若是有僭越之意,昨日便该将宁王问罪,而非在早朝上,与各位大人相议。”
裴太师脸色微僵,抿着嘴,不说话。
宁王两眼阴戾地盯着容九,阴笑道“你我之间,有再深的恩怨误会,都是家事,何必要拿到朝堂上,来为难众大臣?”
楚帝认了她为义女,那她和宁王,可不就是兄妹,宁王这么一说,倒显得她公私不分了,更是以兄长的身份压她。
“宁王殿下说错了,皇族之中,哪有什么家事?”赵公公忽然开口,“太师说公主无权处置侯爵以上的官员,这话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