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从何时起大红袍的味道就这么一直传承下来了,以前师傅爱喝的时候她常常会给她老人家泡茶,但总也不喜欢这味道,后来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竟也慢慢开始习惯了,好像这样的习惯就从师父过世之后开始的,后来她才懂得,原来这大红袍是记忆的味道,当一个时代过去,你有了牵挂时你才会明白这茶水之中蕴含了多少的人情往事。
钟家酒楼的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名唤阿九,师随古月楼,古月楼是江湖上一个名门大派,表面上做着贸易,背地里阴阳杂学,五行都通,也算是个聚集了各路神仙的地方,道上混的没有人敢不给面子。
钟家酒楼就是古月楼门下的一桩生意,吴越走后便交由阿九打理,随着岁数的增加,底下的人都尊她一声太太,阿九其实自己不喜欢这个称呼,每每听到人家叫她太太,就有一种让她不得不承认她已老去的事实。
罗丽带着阿九去了秦府,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别墅,但是好像从以前开始,大家就喜欢称它为秦府,大概是因为秦小姐在京城的宅子确实是座王府,所以习惯这么称呼了吧。
后院里已经传来了阵阵的烤肉的香味,阿九脸上不是很愉快,她走过去,一个年轻的女子正背对着她在湖边烤着肉,她的旁边还挂着一整只羊腿。
“你向来是有口服的人,这么多年了一点没变,来的正好,可以吃了。”年轻的女人转过头,清秀的容颜带着灿烂的笑容,她叫秦念,是青衣堂的大掌柜。
阿九憋她一眼,没接她手里的肉径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你也不看看我多大岁数了,还让我吃这玩意,我能消化吗?”
秦念一听笑的更欢了,“哟,咱们天上地下的阿九小姐也有不得不服老的时候啊。”
阿九一听更不高兴了,“你以为都跟你们俩似的,永远都不会老啊。”
秦念吃着肉,坐到一旁,两个小丫头端来了酒和水果、点心,“不会老有什么好的,将来我给你们一一送终了,自己还不知道谁来送终呢。”
“不跟你贫了,来找你说正事的。”阿九吃着桔子说道:
秦念哎哟一声,手里的肉也放下了,“我好不容易从京城躲到这儿来消停两天,一来你就找我谈事,你能不能让我歇歇,我真怕我哪天会过劳猝死啊。”
阿九冷哼一声,“得了吧,谁死你都死不了,你跟太师父啊你们两有的一拼。”
“行吧,说,找我什么事?”
“杨桃最近有没有出门?”
“没有啊?怎么了?她又给我惹麻烦了?”
“楠安县突降了一场暴雪,整个山都被封了,黄沈两家的小伙子都被困在山里头了,宫家小丫头被人算计杀了一个无辜的女孩,不过,我想这女孩估计现在应该到你的堂口了。”
“你怀疑是杨桃?”秦念彻底没有食欲了。
阿九叹口气,“不能算是怀疑,只不过这么大规模的一场暴雪,来的太突然,从我认识的人当中除了杨桃,应该没人能做到,毕竟她的前身可是昆仑山的雪女啊,这可是她的专业啊,咱们都是外行。”
秦念想了想,摇摇头,“她的雪女基因基本上已经被龙珠淡化的差不多了,即使她能操控风雪,力量也没有那么大了,要暴雪封山几乎是不可能的,再说了,她没有这么做的理由,黄家和沈家可是我们的联盟,而且她也没胆子动黄谛,这事要是被我姨娘知道了,还不得扒了她的皮。”
“你说的这些我也考虑到了,所以我才疑惑啊,究竟这场雪从何而来?而且几乎是把特案组所有人都算绝了,这得是有多大的仇啊。”
秦念面色沉重,“当初说成立特案组我就不答应,你说老黄家从来也就没有出过警察,说白了,他们是猫,咱们是耗子,哪有耗子自个儿往猫窝里钻的,他一人就罢了,还把沈天子也拉上了,如今好了吧,被人惦记上了吧。你瞧瞧他那脾气,从小到大有一个正经样没有,他这样的能不捅人马峰窝吗?”
阿九不乐意听她这话,立马反驳,“你才是耗子呢,咱们是正经人家,怎么到你嘴里成了过街老鼠了,我们凭本事吃饭的,不偷不抢的,怎么就不能当警察了,就算以前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情,那也都是上一辈子事了,咱们可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远的不说,就说我师父,都帮警察破过多少大案,这功劳不算啊。”
“你跟我这叨叨有什么用,你也知道是上一辈的事情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还在提你那老一套的东西,黄谛他是个警察,有些东西他就不能沾,沾了就会有麻烦,这话我当初就跟他说过了,这小子不听。现在捅了篓子知道向我们求救了。”
阿九嫌烦的摆摆手,“别说这有的没的,赶紧想想办法。在你的名单里,谁有这本事谁有这胆量?”
秦念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连茶都喝不下去了,脑子里能想到的名子通通过了一遍,可论势力、论财力、论本事,她实在找不出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算计特案组。
阿九突然想起了个人,“黄谛身边好像有个女学生。”
秦念眉头一皱,“他眼光够高的啊!”
“别闹,我跟你说正经的,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从她那里起源的。燕门镇的事情就是由她引出来的,而且据底下的人给我的情报,她可是喝了一百条乌斯都没死的人,这事你怎么看?”
秦念一脸兴奋,“哟?还有这么个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