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头发?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夏洛尔手中的长发,兴奋的问道:“这难道是凶手留下的线索?”
夏洛尔摇摇头:“不是。这根头发的颜色和死者艾达一致,应该是死者留下的。”
呃……白兴奋了。
在死者房间的卫生间里发现属于死者的头发,有什么问题吗?
这根本不叫线索吧!
“花生酱,你没抓到重点。问题是,我为什么能找到这根头发?”夏洛尔一本正经的说道。
为什么?
我想都不想回答道:“因为死者把头发掉在这里啊!这里是艾达的房间,掉几根头发很正常啊!”
她翻了个白眼:“那你去房间里再找一根头发给我看看。”
找就找!
找根头发有什么难的吗?
我回到房间,翻箱倒柜的找了片刻,什么都没发现,然后……猛的想起一件事。
这间房间已经被彻底的打扫过,床单地毯全部换成新的,就连墙壁都粉刷一新,别说原主人艾达的头发了,汗毛都找不到一根!
照理说,卫生间也肯定打扫过了,头发是在哪里找到的?
看到我的动作停了下来,静静旁观的夏洛尔笑嘻嘻的说道:“花生酱,看来你终于明白了。重点不是头发,而是为什么会有头发!
女仆们当然打扫过卫生间,但比起彻底翻新的房间,卫生间的打扫就有些马虎了。表面虽然很干净,但没有很深入的打扫,我是在地漏里找到这根头发的。”
我有些搞不懂,卫生间打扫马虎又说明什么?
“房间和卫生间有如此明显的区别,关键是监督的问题。”她问向麦克:“打扫房间的时候,威廉也在一旁监督吧?”
见夏洛尔从一根头发里分析出了打扫时候的状况,就像是自己亲眼看到的一样,麦克倾佩的点点头:“师父说的没错,威廉很重视这件事,那天打扫的时候,亲自站在一旁监督的。等房间弄干净之后,他没等女仆打扫好卫生间就走了。”
“威廉不重视卫生间的原因只有一个:他知道凶手没进过卫生间,不会在里面留下任何线索。”夏洛尔得出结论。
麦克兴奋的一挥拳头:“果然凶手就是威廉,我要去干掉他!”
“等一下!”夏洛尔拦住了他:“不要急,我的话还没说完。等我话说完了,你再动手也不迟。”
“好吧……”
麦克是一个莽夫。莽夫一般会尊重聪明人。夏洛尔表现出超常的推理能力,让麦克在不知不觉间把她放在一个很高的位置,开始重视她说的每一句话。
“艾达的致命伤在胸口,一击刺穿心脏。花生酱,心脏被刺破,是不是会出很多血?”
“是的,体内压力会让血从伤口中pēn_shè出来,绝对会大面积出血!”
事实上,现场也是留下的大量的血迹。鲜血染红了尸体身下的床单,并流淌到地毯上。墙壁上也留下了很多pēn_shè而出的血迹。
夏洛尔朝着麦克提出问题:“凶器留在死者体内的话,回像塞子一样塞住伤口,出血量就会少很多。问题是凶手把凶器拔出来带走了。你说,凶手身手会不会留下血迹?”
麦克想了想,不确定的回答:“艾达出了那么多血,凶手身手应该会沾上一点吧?”
何止是一点!
拔出凶器的同时,血液会像喷泉一般喷涌而出,凶手不注意的话,肯定会被喷的满头满脸全是血!
“在案件调查报告上记载,卫生间没有发现血迹。我原本以为是凶手使用过卫生间之后,把痕迹抹去了。但现在看来,是他根本没使用过卫生间。”
夏洛尔再次向麦克提出疑问:“那么问题来了,凶手为什么不在房间的卫生间里洗掉身上的血迹,而是带着浑身血迹直接走出去了?他就不怕被人看到吗?”
“呜……”麦克捂着脑袋苦思,显然这个问题已经远远超出他的能力范围,再怎么想都想不出答案。
我试着回答道:“匆匆的在艾达房间清洗有可能留下痕迹,被之后调查案件的刑警发现。与其这样,还不如回自己房间慢慢清洗,抹除所有痕迹。威廉回自己房间也只需要十几秒的时间,他是抱着一种‘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被发现’的念头,快速跑回去的吧。”
“花生酱也进步了啊!”夏洛尔对我发出赞许,但她的话锋一转,开始否认我的推理:“从常理思考的话,有这种可能性。但你忘记了一点,当时隔壁麦克房间的门可是开着的,从凶手进入艾达房间之前就开着!
他只要一走出房间,就很有可能被隔壁房间里的麦克目击到。难道凶手感觉就算被麦克看到也无所谓,然后堂而皇之的走出去吗?”
呃……
这个问题真是难倒我了。
只要不是脑残,都知道杀人之后要尽量隐藏血迹,凶手满身鲜血的状态走出去,肯定是不正常的。
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难道是杀人之后太过慌乱?
不可能!
威廉为人精明,乃是精英中的精英,再怎么慌乱,还是会残留基本的理智,不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况且安娜也是死于同一犯罪手法,这可不是威廉第一次杀人,他根本不可能慌乱!
到底是为什么呢?
不断提出新的假设,又不断的否认,我的大脑陷入死循环。
“还有一个问题。麦克,你上楼的时候,玛丽达已经回到自己房间了吧?”
麦克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