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5日,星期三,香江天线上市日。
早上7点,张恒走下楼梯,天色有些阴沉,昨晚香江被狂风暴雨侵袭过,空气分为清醒。
诺顿夫人已站在一辆红色甲壳虫边上。
“怎么换车了?”张恒上车好奇道,因为考虑到捷豹只能坐两人,他还特意让陈镇宁在家同钰梅一起陪着夏荻。
“借朋友的,我那辆送去检修了。”诺顿夫人随口答道,张恒也不多说,坐上副驾。
8点多他们抵达天星小轮九龙仓码头,把车停在专用停车场后,两人搭乘蓝白双色的天星小轮,过海抵达中环码头下船。
“坐的士?”随着拥挤的人流穿过码头外围的公园,站在车水马龙的干诺道中边,诺顿夫人问道。
张恒抬头看着已经渐成规模的中环摩天楼群,做了次深呼吸,“反正不远,今天空气不错,我们步行吧,我正好看看中环的街景。”
两人好不容易才见缝插针地穿过干诺道中,走进毕打街。
诺顿夫人指着路左一栋20层的大楼说:“这是swire house,太古大厦,原来的于仁行,现在属于置地所有。”
swire(施怀雅)是太古的创始人,这点张恒了解,他仰头看了一眼,收回目光默默朝前走。
“这是告罗士打行,原来的香江大酒店,目前也是置地所有。”没走几步,诺顿夫人又指着左边的一栋楼说道。
这栋楼高9层,引人注意的是,楼顶还有一座钟楼。
见他盯着钟楼端详,诺顿夫人解释道:“前面毕打街与皇后大道中的交界口,原来有一座古老的钟楼,后来拆除了,置地这么做算是某种纪念吧。”
“这里倒成了置地的老巢了。”张恒呵呵笑道,两人很快右拐进入皇后大道中。
九龙交易所位于皇后大道中的万邦大厦,说是皇后大道中,其实并不紧靠这条有名的马路,而是缩在里面一条名为苏杭街的小街上。
即使是小街,车流量也非常惊人,两人根本无法并行,只能一前一后侧着身子走在人行道上,不断避让着交汇的人流。
“小心水塘。”张恒在后面一把拉住她,她回首笑笑,轻盈地避开水塘。
“香江的街道就是这点不好,太狭窄了。”张恒抱怨道。
“你看看他们。”诺顿夫人努嘴。
行人们面无表情地从两人身侧超过,行走如风,涌入各种楼宇间。
张恒苦笑着摊开手,他前世进入城市后,很少走这样狭窄的街道,一时还真适应不了此时香江闹市区街道的逼仄。
“到了。”走了几分钟,诺顿夫人在一座6层的大楼前驻足。
就在这时,张恒听到一阵汽车轰鸣呼啸而来,抬眼看去,好几辆平治跑车鱼贯从对面疾驰而来,似乎是要停靠在万邦楼下,可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他的目光落在路边的一滩积水上,当即上前搂住诺顿夫人,身体转了半个圈。
“哗啦!”
一道污水溅起,打湿了张恒的小半个身体。
“你们做了什么?”诺顿夫人惊愕了几秒,对着跑车上正开门下来的几人咆哮。
“哎呀,原来是你啊,抱歉,急着停车,没注意到你在这里。”陈涛一脸坏笑,大大咧咧把钥匙交给大楼下代客泊车的小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夹在手指间扬了下,“喏,一百元,够你干洗个十几次了。”
“他这种鳄鱼恤,一百元完全可以买一套了,陈少,你真是大方。”旁边那个小女友崇拜道。
“陈少,你错了!”后面跑车上下来的一个肥头大脸的年轻人笑着调侃道,“这钱应该给这位美丽的女士才对嘛,不过,夫人,你跟着这样的人有些丢份啊。”
正给张恒擦衣服的诺顿夫人扔掉纸巾,咒骂着就要冲上去,张恒一把拉住他,冷着脸对陈涛说:“陈少,你们九龙交易所就是这样对待上门的客户的?”
“你是来问我老爸借钱的吧,额,勉强也算客户,抱歉啦。”陈涛手中的钞票掉落在积水中,起身往大楼里走,“我赔偿过了,劳驾弯腰捡起来啦。”
“站住!”张恒弯下腰伸手在积水里晃了下,起身走到他面前,轻轻拍拍他的脸蛋,留下小块黑迹,又在他的西服上擦了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褶皱的20元钞票,扔在他脸上。
“喏,按你的标准,我也给你赔偿。”
“你!”陈涛瞪着眼,就想动手。
“九龙交易所主席之子在自家交易所门口,殴打交易所客户,我想今晚的报纸会很有趣。”张恒冷笑道。
陈涛瞪了他一眼,扭头气呼呼冲进大楼,那个肥猪佬小跑着凑上来,不解道:“凭什么你给他100,他只给你20我明白啦,他是在说你不如他值钱!”
陈涛脸黑成炭,肥猪佬连忙嬉皮笑脸搂着他往里走。
“小恒,我们去买件新衬衫换了吧。”诺顿夫人啐了他们背影一口,低头打量张恒沾染一大团黑迹的衬衣,皱眉道。
“不用了,时间不早,还要办理一些手续呢。”张恒微笑摇头,拉着她进了大楼。
九龙交易所位于大楼1001室,一名衬衫领带黑西裤的年轻男子等候在交易所门口,见到他们迎上来笑道:“诺顿夫人,张生,你们好。”
他的目光只是在张恒的衬衫上略一停留,表情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变化。
就这一点,让张恒对他有了好感。
“这是林森池,九鼎经纪行九龙交易所经纪人。”诺顿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