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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上前,连忙将谢超宗扶起,正在这时,梅茹儿惨淡一笑,竟举刀自刺!
鲜血,顿时就从他宽阔的胸膛里,喷薄而出。
颜翊上前,连忙扶住梅氏,再看谢超宗这边,竟然只是晕了一下,过了一刻,就恢复了知觉。
我竟然没死,不可思议!谢超宗这样想着,手抚着脖颈,除了一点点血痕,竟然没有血汁喷出!
这怎么回事?
谢超宗来不及去想自己为何没死,下一瞬,他就发现,梅茹儿竟然倒地不起,胸前有大片的血迹,奄奄一息。
梅茹儿大口吐出鲜血,俨然已经没有获救的可能,颜翊托着他的臂膀,叫道:“梅大侠,你不说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犯下的罪过,自有国法律例惩治,你这又是何苦!”
梅茹儿气若游丝,喃喃道:“我犯下的罪,早就是不可饶恕的,这,这我都明白。”
“梅叔!梅叔!”
谢超宗终于意识到,就在他晕倒的片刻,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立刻扑到谢超宗身前,按住他流血的胸膛:“梅叔哇!”
“我,我对不住你!”
“你为什么要死!该死的是我!是我啊!”
梅茹儿颤抖着手,艰难的举起,放在谢超宗的手背上,叹道:“超宗,别难过,这都是我自找的,怨不得谁!”
“我原以为,找到你,害了你,我的冤仇就都解开了,我和你的恩怨也可以了结了。”
“梅叔,你别说了,我知道错了!”
梅茹儿又吐了一口血沫子,谢超宗泣涕横流,悔恨不已。
在场的人,无不对这一桩惨剧,报以最深刻的同情。
人生,真是无巧不成书。
如果,朝廷能够及早为谢氏一族翻案,让他的嫡孙,能够重见天日的话,也许这一切惨案都不会发生。
梅茹儿撑着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的说道:“这不是你的错,超宗,以后的路,只能你自己走了,梅叔,梅叔不能陪着你了。一定要走好啊!”
那沾满鲜血的手,无力地垂下,一代豪侠梅茹儿,走完了他的一生。
谢超宗的手背上,属于他的温热还在,血迹斑斑,骇人眼珠。
在此之前,谁能想到,这事情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又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侠士梅茹儿保全了他的名声,以后江湖上流传的,仍然是关于他的英雄事迹,而他犯过的错,不会有人知晓。
谢超宗彻底摆脱了梅茹儿的掌控,再也不用担心,哪一天会被他捉回去。
只是,看他现在失魂落魄的表情,却不像是开心的样子。
最感到欣慰的,却是颜翊,这桩案子,终于可以顺利了结。
也许,鸱鸮案还有许多的疑点没有解开,但首恶梅茹儿已然结束了生命,承担了罪责。
对于身为地方官的颜翊来说,这样已经足够了。
梅茹儿的尸身,被差役抬走,颜翊安排,会将他体面的厚葬。
只是碍于他的有罪之身,就不起牌位了。
陆淹负责在场收拾残局,当他捡起梅茹儿的宝刀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丝异样。
这真是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刀,刀柄镶嵌了猫眼石,看得出来,梅茹儿平时一定非常宝贝它。
只是,本该尖锐锋利的刀刃,看起来竟然有些污浊。
既然是梅茹儿自用的宝刀,他又是侠士出身,平时对兵器的保护,应当是非常周全的。
按理来说,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拿起宝刀,凑近看看,才发现,这刀刃上仿佛是涂了什么物什。
伸手摸摸,才发觉,竟然是石蜡。
这,如果梅茹儿是有备而来,那就说明,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要谢超宗的性命。
身旁的谢超宗,早就哭的稀里哗啦。刚才还拉着梅茹儿的尸身,死活不让差役拉走收殓。
他如果知道了这一切,不知会懊悔到什么地步。
陆淹将这宝刀呈现给颜翊,讲明这石蜡的作用,梅茹儿将刀刃用石蜡封住,就是为了在挟持谢超宗的时候,不会弄伤他。
也许,他也害怕自己情绪失控,真的会伤害他,干脆将宝刀封住,只摆个样子。
真难为他能做到如此。二人都是不住感叹。
“这事情是不是就不要告诉谢超宗了?”
“那是自然。”
丹阳府再次恢复了平静,颜翊来到刘英慈处,一进门,就瘫倒在胡床上,不愿动弹。
刘英慈嫌弃的推了推他,他勉强支起身子,说道:“明日,我们就启程回建康。”
“明天就回去,你不是说要再过两天,等案子都了结了。”
“已经都了结了,梅茹儿死了,再也没有需要追寻的凶手。”
刘英慈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怎么死了,他不是武功很高强吗?刚才我听见,前院很是热闹,还以为你们再和他争斗。”
“再高强的武艺,也架不住他自己要寻死。”颜翊叹道。
“你去给陈修容写封信,告诉她,我们明日就启程。”
“这倒是没什么,我马上就写,可你是不是应该把这案子的来龙去脉都给我说清楚。”
“好好好,你等我歇歇,就告诉你。”
颜翊的眼睛已经显现出疲倦,刘英慈感到,若是不抓紧问他,下一刻,他就会倒头大睡。
“你真的要去调查姑母的死因?”
东阳公主身份尊贵,是皇帝刘义隆最为敬重的姐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