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批人进去时,黄牡丹并没有出来带他们,等轮到他们时,她又出现了,指着青果等人道“你们不能那么多人进去一次顶多进去三个人”
说完,她的目光扫过安枫墨,然后头垂下去,一副害羞的模样,看得辛瑟瑟心里直翻白眼。
“那如梦跟着进去吧。”
听到她开口,黄牡丹仿佛这才注意到有她这么一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才带他们进去。
进去正面一连五间房子,左右还有几间耳房,房子虽然有些破旧,但打扫得很干净,院子里晾晒着各种药材。
黄仙姑给人看病的地方是在正中间的堂屋,一进去,一股中草药味迎面扑来,黄仙姑就坐在右手旁的桌边。
黄仙姑看上去约莫四十来岁,面色黑黄,不过脸上却很光滑,看不到一丝皱纹,一头黑发又多又亮滑,比很多年轻人还要好。
她四方脸,高鼻梁,宽下巴,看上去很英挺,加上目光犀利有神,身上看不到一丝女人的妩媚,黄牡丹这个侄女跟她有几分相似。
辛瑟瑟在她对面的凳子坐下,将袖子提起来放在桌面上道“有劳仙姑了。”
黄仙姑什么也没说,手指放在她的手腕上把脉,半响后,她眉毛一挑道“你中了五子毒。”
她的声音低沉有力,跟她的面相一样偏男性化。
辛瑟瑟听到她的话,双眼一亮,点头如小鸡叨米“是的,请问仙姑有办法解毒吗”
这一路过来,她看了不下三十个大夫,这是第一个没问症状就说出她中毒的人,犹如沙漠行走的人看到绿洲,黄仙姑的话让她看到了希望。
不料黄仙姑却松开她的手腕,面无表情道“不好解。”
她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眼中的光芒也跟着消失了。
连黄仙姑都这么说,这天底下还有人能解得了她的毒吗她如同被推入冰窖,满身的绝望气息。
安枫墨看得一阵心疼,若不是有外人在这里,他定要将她搂在怀里。
他上前两步,朝黄仙姑作揖道“还请黄仙姑救我夫人”
报酬之类的话,他没说,以黄仙姑这样的医术,自然不会是那等眼浅之人,至于对方是否还有其他要求,他且等着,但不会主动提出来。
原本以为黄仙姑就算不会狮子大开口,也可能会提出各种刁钻的条件,没想到她只要了五朵天山雪莲,其他便没了。
天山雪莲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那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样难得,可对安枫墨来说,却不是什么问题,他自然一口应下了。
黄仙姑给开了方子,然后让黄牡丹去抓药,末了还补了句“丑话说在前头,这毒不好解,我也不过是尽力而为,若是不成,五朵天山雪莲也不会退还,你们可答应”
“这是自然的。”辛瑟瑟自然不无答应,有所求她反而不怕,就怕无欲无求的人。
黄仙姑听到她说,脸色稍微好看了些,叮嘱她道“你这毒会导致宫寒,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就算没来小日子,也不能随意碰凉水,要注意保暖,否则就算毒解了,你也很难怀上孩子。”
辛瑟瑟再三感谢黄仙姑,只是黄牡丹对她的态度却不是很好,但他人低头上,她没跟她计较。
回了院子,安枫墨将方子和药材一齐交给长鸿达检查,长鸿达看了方子后,连连拍脑袋瓜“想不到啊,真想不到啊,她居然在里面加了这味药材”
长鸿达确认药材没毒,只是对方子却不敢百分百保证,于是安枫墨便做主让人带了只土狗回来,药煎好后,先给土狗吃,土狗吃完没事,再拿给辛瑟瑟服用。
不得不说,那药真的太苦太恶心了,辛瑟瑟只闻了一下,就差点呕吐出来。
只是为了解毒,就是再恶心,她还是将中药喝了下去,不过现实告诉她,她还是太高估自己了,那药喝下去后,她立马就吐了出来。
她吐得双眼通红,簌了口后,第一句话就是“青果,再去煎一碗过来。”
青果红了眼睛,扭头去看王爷。
安枫墨摆摆手“你先下去。”
青果下去后,安枫墨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眉头蹙着“要不缓缓再喝”
看她这样受罪,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辛瑟瑟头靠在他结实的胸肌上,苍白着脸摇头“王爷不用担心,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要是真受不了,我肯定不会逼迫自己。”
这或许是她唯一活下去的机会,所以就算再恶心,她也不会放弃。
安枫墨将她抱得紧紧的,没有出声。
好在第二碗喝下去,她没有再吐出来,只是那种滋味,实在让人没法描述。
服用了两天后,她的身子没有出现任何不好的地方,他们便准备离开鞍子山,回祈洲住下来,毕竟这地方太封闭了,要什么没什么。
可不等他们出发,天就下起了大雨。
大雨一连下了整整三天,稻田全部被淹了,村民们哭天喊地,都愁得一脸,到了第四天,雨终于停了,只是天空却依然没有放晴的迹象,天空阴沉沉的,如同村民的心情一般。
辛瑟瑟总觉得这鞍子山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可事情往往如此,越心急越吃不了热豆腐,前去探路回来的影卫禀报,出去的路被封住了。
鞍子山三面环山,只有一条路能通往外面,那条路又窄又不好走,一连下了三天雨后,山体滑坡,将路完全给封住了。
山崖上的一棵百年大树也倒了,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