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听白荼说道:“六儿是我在浔阳的时候买回来的,并无家人可言,如今虽然也自立了户头,可到底是孤身一人,届时真嫁作沈家媳妇,我希望你们能好生待她,更不要因为她的出生而轻贱了她。”白荼自然知道自己可能不该说这些话,甚至会引起沈老夫人的不悦,但是有的话还是要提前说明的好,毕竟如今的沈时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初
出茅庐的小大夫,他如今一手掌管这良医所,不但拥有着一定的权力,还有着不错的地位和名声。
而六儿,由始至终,都只是一个丫头而已。沈老夫人早就激动的站起身来了,显然白荼的这些话很是叫她不高兴,当即听白荼说完,就反驳道:“王妃把我们当做什么人呢?我等虽非生鲜人,但也晓得这人生来不分贵贱的,既然瞧中了六儿做媳妇,以后自然就会好生待她,夫贵自当是妻荣,断然没有低看了她的意思,而且即便以后会时真那孩子会有妾室,但是六儿作为明媒正娶的
媳妇,谁也不能撼动她的地位。”白荼其实想说,她不希望六儿以后的夫婿会有三妻四妾,但是她现在对于男女地位上的改变已经极大了,如果在限制男人三妻四妾,只怕是艰难,也许还会将之前自己辛
辛苦苦给女人争取来的地位毁之一旦。所以这事情急不得,一切都要循序渐进,不能刻意去阻止,而是让更多的女人学会自立,她们才不会想着去攀附男人而生存。
此事就这样说定了,一送走沈老夫人,白荼就赶紧问竹黄,“可还有谁相中谁的消息没?”
她问得这样急切,叫竹黄忍不住好笑,“王妃果真要听?”
“果然有?”白荼满脸惊喜,很是好奇这次是谁跟谁。
没想到竟听她竹黄一脸认真的问道:“那王妃不会给奴婢治罪吧?”
白荼摇头,“你只管说,反正眼下就咱们俩,没的旁人。”
竹黄这才壮着胆子小声说道:“奴婢瞧着安居公主跟罗大公子,好像有点不一样。”
李文宴跟罗成?白荼如何也不会联想到他们之间会有什么,要是有,那也应该跟罗凡或是罗殊吧,怎么就是老大呢?于是顿时一脸严肃起来:“确定是老大么?”
竹黄有些害怕,究竟那李文宴身份特殊,所以有些紧张起来:“王妃不是说了别责怪奴婢么?”
白荼赶紧放松神色,“我没责怪你,就是挺好奇的,怎么会是罗成,你怎么瞧出来的?”竹黄这才送了一口气,“安居公主刚来的时候,奴婢带人去收拾她的院子,碰巧发现她在院子里种下一株蝴蝶兰,那表情可爱惜得不行了。当初在岭南那么久,种菜还差不
多,种花的事儿奴婢可没见公主做过。王妃您也是知道的,罗家大公子自从到了琼州后,闲暇时极少同其他的爷们一般去出去,都是在家里种蝴蝶兰。”白荼颔首,早些时候罗大嫂子还同白荼埋怨,自家老大不知道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相亲不愿意去,整日里有功夫就去弄他那些蝴蝶兰,好似那些蝴蝶兰是他媳妇一般。当
时白荼还笑了一回,说这罗成也懂得附庸风雅了,还种起花来。
而李文宴,的确十分喜欢蝴蝶兰,早就听说在宫里的时候,她的宫中就有专门的花匠给她种,不过她自己并不会,养一株死一株。
“但是,这不能代表什么吧。”毕竟罗成也有给自己送了一盆的。
竹黄一脸神秘兮兮的又朝她凑近了两分:“可是奴婢第二次去安居公主那里给王妃送东西过去,就看见她在绣了大半的蝴蝶兰,不知道是做荷包还是钱袋子用。”
白荼忍不住八卦,插嘴问道:“然后你在罗成身上看到了?”哪里曾想竹黄却是摇了摇头:“这倒没有,不过忍冬哥跟我抱怨,说最近他家爷都不带钱袋子了,一出门要花银子,只管伺候他要。可是王妃您想罗大公子怎么就不带银子
出门呢?奴婢想着多半是那钱袋子不合适拿出来罢了。”
这个推理,白荼觉得无懈可击。于是忍不住好奇的问:“还有别的线索么?”“当然有,而且这个是最能证明他们之间有关系的有力证据。”竹黄见白荼听得起劲,她也说的激动,赶紧将自己说在柳州人开的首饰铺子里看到的那支蝴蝶兰铜制簪子,
被罗大公子买走,然后就出现在李文宴的头上。
她生怕白荼不信,便道:“今儿说不定还戴着呢,不信王妃您晚些叫公主过来说话。”
白荼果然听进心去了,一点都不在期待卫子玠早回来,而是满心等着出门去胭脂铺子给兰筝帮忙的李文宴。等人什么的最是叫人急躁,期间白荼也就吃着零食打发时间,不想给吃多了,腹胀得厉害。周一仙又在賭楼里昏天暗地的过日子,指望不上。竹黄只得赶紧差人去良医所
请了沈时真来。而六儿一听白荼肚子不舒服,吓得也顾不得自己还没完全好的伤势,急得跟着一起回来了。晓得是吃的多了些没消食,不由得埋怨起竹黄来:“竹黄你怎么照顾王妃的?刚
听到说不好的时候,吓死我了。”
竹黄一脸冤屈,她拦得住么?她又不是没拦。不过旋即看着六儿旁边的沈时真,顿时就喜开颜笑。白荼也是因为这俩人一起来,倒也不似刚才那般难受了,待沈时真回了良医所,只将六儿叫到身前来问:“今儿沈大夫他祖母来同我讨你过去给她家孙子做媳妇,你愿意么
?”
六儿显然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