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谢二姑娘了。”郎中连忙谢了。
叶弯弯见就他一个人在这里,便问道:“不是四个人值夜么?怎么就你一个人在?”
郎中连忙解释道:“这不是刚才清点药材拟写单子,所以没赶上晚饭么,这会儿他们都去吃饭了,二小姐莫要误会。”“这样啊。你们这里离长史司到底是有些距离,回头我同小姨说,看能不能在这边找两个人另设厨房,不然这有病人的时候,你们跑来跑去吃饭也耽搁时间了。”叶弯弯想
了想,便说道。
“如此多谢二小姐了。”郎中连忙高兴的谢着,然后开了药方自己去抓药。
他一走开,丰俊遗这才正视起叶弯弯来,从这郎中话里的判断中,他已经大致猜到了叶弯弯的身份。多半是叶家二小姐,听说和她姐姐一并掌管着王府里的库房。说是王府,可是这外面的良医所也罢,长史司也好,要什么缺什么,不都得从王府的库房里出么,所以这姐妹俩算是掌握着这长史司的正常运转了,如果真短缺了什么给
不上,多半会出事。
可是好像从开始到现在,好像从未出过一点差错。因此从开始有人私底下议论纷纷,如今也开始暗地里佩服起这姐妹来。这般厉害的姑娘家,与男人相比并不多差,甚至有过之而不及,师父那样实在是太过于独断了。丰俊遗一想到师父,心里不免难过。但是看着叶弯弯,又觉得自己忽变得
万分的渺小,一无是处,再也不敢正视她一眼。
良医所还有病床,叶弯弯见时辰不早,直接将他安顿在这里,付了银子,方带着茯苓回去。
路上主仆俩少不得讨论了,这何颐丞真是个乌龟王八蛋,同样是徒弟,竟然如此偏心。
又说丰俊遗因叫他师父拿砚台一砸,花了一两银子不到,安安逸逸的在良医所住了一夜,还有丰盛不错的早饭。
至于他师父和师弟,则抱着膝盖在夜风里坐了一夜。第二日,这何颐丞就病倒了。只是师徒俩发现,除了所谓的良医所,再无旁的地方可以治病,无奈之下,就算何颐丞在怎样有骨气,但凡是白荼所涉及的地方他都不愿意
去,这会儿也没发了,只得让朱文西扶着来。
周一仙起了个大早,专门去看了一眼自己那还在建造中的賭楼,然后又来良医所看看自己心爱的徒弟。背着手正在良医所门口,正好看着叫朱文西扶着来的何颐丞。但见发鬓散乱,衣裳皱皱巴巴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脸色更是难看,叫徒弟扶着来的何颐丞,当即就笑起来:“唉哟,这不是咱们何大老爷么?怎么落成了这副模样,
听说你昨儿晚上在仓菖蒲大街上教训我们荼荼的时候可威风了,还要子玠那小子休了荼荼,可有没有这么一回事?”良医所里本来许多人是不认识他的,如今叫周一仙一嗓子喊,大家便都知道了,这老人竟然是何颐丞,可是哪里有什么大儒风范啊?这副模样倒像是花柳巷子里夜宿不归
的老流氓。
可是殊不知,昨儿这师徒俩实在没了个落脚处,最后还真去了桃花楼。不过先有他们在街上大肆说了什么下三流的女人不该分土地什么的,然后桃花楼也不赚他们的银子,直接叫妈妈给赶了出来,更叫楼上或是门口迎客的姑娘们吐了不少口
水。
这大抵是何颐丞数十年生涯里最为屈辱的时候了,所以他不是被这筼筜凉风吹病了,而且是自作孽不可活。
如今知晓他的身份,大家对他也就不怎上心,也就是遵循于一个医者最基本的素质,将他治好罢了。可是偏偏何颐丞素来骄傲,被人捧着惯了,只觉得这些小小的郎中如此怠慢自己,心里如何过得去,当即就赌气离开,让朱文西去雇了马车,立刻筼筜城,离开琼州这个
鬼地方。
丰俊遗早上吃了早餐后,便小睡了一会儿,醒来方得知师父来过,只是觉得郎中们对他的态度不大尊敬,然后就赌气离开了。
不是离开良医所,而且是离开筼筜,离开琼州。
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收拾起行礼,同叶弯弯留了封信道谢,也雇了马车。
只是他却不是去追师父,而是回严州去了。
自打卫子玠去了沧海城,这还是头一次送回信来,却只有无恙两个字。不过白荼已经足矣了,知晓他那边没事就好,只让饕鬄回了安心两个字,便去见律忠庭。近日来的商家越来越多了,主要是为了衡州到筼筜以及到沧海这条主路的工程。卫子玠之前大打算便是招商,白荼做为一个现代人,虽然没有真正的做过的,但是没吃过
猪肉也见过猪跑,所以也是轻车熟路的。
“如今已有七八家来寻过我,还找到百味轩去通气,王爷不在,王妃是个什么意思?”一见到她进来,律忠庭就急得连忙起身问。
跟着他来的五六个学生也连忙跟着起身,同白荼行礼。
白荼连忙示意他们坐下,又叫人重新换了茶水:“蓬莱茶,尝尝怎么样。”她盛情邀请,律忠庭自然不敢推辞,品了一口,方道:“不错,并不比绿云青眉差,回味尤为甘甜。不过有王妃在,便是荒山苦茶到了你手里,那也是能变成琼浆玉液的。
”
这话倒不是他奉承白荼,而是白荼制茶的功夫的确已经到了这种出神入化的地步。多半,茶圣也不过如此罢了。白荼笑了笑,这才问起正事来,“这路有多少里,可是已经测量出来了,还有可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