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在他们起了这样的心思的时候,队伍却在前面的打谷场停了下来,徐四等人才反应过来,一手摸着那勒紧的裤腰带:“也是到午饭时间了。”
肚子里就没有一会儿不咕咕叫的,以至于他早就忘记了,肚子咕咕叫是该吃饭了。
毛村长见着,想着昨儿别人匀出来的那一口面条,因此赶紧拉扯着孙子去捡柴火。
但这村子并没有荒废,不似毛桃村那般,因此想要在村子附件捡柴火,到底是有些艰难。
也正是这样,所以需要去捡柴火的人就越发多了,徐四见此,也赶紧使唤自己媳妇和孩子,一并跟着去。而这么多人大举入侵,怎么可能不引起村子里的主意,所以不大一会儿村长就迎了出来,同叶正元等人说上话,想是相谈甚欢,也不知聊了什么尽兴的,不但是叶正元笑
了,连陆先生等人也笑了起来。叶正元本是要问村子里买菜叶子的,如今人家主动迎上来说话,自然是高兴,再者得知这村长原来也是个秀才出生,因为老父亲去世了,他便回乡接替了这村长位置,一
干便是七八年。
两人一番交谈,他便是忍不住满腹的欢喜,急忙来同白荼说。
白荼早下了马车,在一处草躲在上坐着,周一仙在一旁给她把脉,嘴巴里一刻也没停下,一直在骂着晋文帝。
见着叶正元来了,便赶紧道:“同人说什么,这么欢喜赶紧跟荼荼说一说。”她这脉象,摸着实在不大如意,可见是压力太大,若得个高兴事情开怀一下,才算好。
叶正元只在白荼对面的小草垛子上坐下,“还真有好事。”
白荼这才缓缓抬起眼帘,“怎么,人家愿意要银子,不要咱们的粮食?”除了这个,白荼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好消息。
却只听叶正元欢喜道:“他们要同咱们走,自带干粮。”白荼从来不嫌弃队伍的人多,只是却也不带闲人走,毕竟这是逃难。所以如今听到这话,实在是诧异得很,“当真?”瞧了一眼上头村子里站着的村长,想是也瞧见了白荼的目光,便朝白荼含笑点了点头,白荼见此,心说这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觉悟这样高。重点是知道自己是当家人,也没有像是毛桃村那般,一开始就诸般看不起自己
。
于是便问:“你同人家说了我们将去往何处?外头眼下什么状况,他们可又知道?”叶正元连连应着:“自是知道的,他们村子比不得毛桃村那边,只打发了人去瞧,得了外面的情况就不敢贸然出去,所以倒是没在上面白闹了人命,只是因先前防御没筑好,丢了几个孩子,如今虽然四处都用荆刺围着,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尤其是外头官家还当这里是瘟疫灾区,这样耗下去他们也耗不起,旁的不说,便是这油盐上就十分吃
紧。而且还得时时刻刻心惊胆颤的盯着山里的野兽。”
所以当时叶正元才问菜可是卖的时候,他便直接问,这是要逃难往哪里去?那苏村长是个明眼人,一眼就瞧见了这队伍虽说是逃难的,但是那么多马车、牛、骡子上,都没有空闲着,可见驮着的都是粮食,而且大家还一个个精神饱满,红光满面
,断然没有半点饿饭的模样,心里就有数了。当即就下定了主意,不管人往哪里迁移,他们都得跟着,不然留下来,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所以叶正元这厢同白荼说的同时,他也打发了人将村里说得上话的老人
们都请来,简单的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他自打当村长一来,一直都是为村子里的人谋福,从来没有半点私心偏颇,而且眼下的状况大家都知道,出去还有一丝生机,留在这里就真的只能看老天爷可否开眼了。所以得知他打算跟着这支队伍走,倒也没有什么疑虑,几个老头当下就给了话:“按理说,这里是咱们土生土长的地儿,不该背井离乡,可是这实在是没了活路,我们这些
老骨头倒是没什么,可是你们年轻人不能这么耗着,既然决定了,那就都各自家去,把能吃的都带上。”
远处的叶正元正和白荼说着,见村里正在说话,便道:“你可赶紧点个头,我也好去同他们说,咱们去往哪里,路上又要主意些什么。”
“嗯,去吧,不过只有一样,需得按照咱们的规矩来行事,不然便是人在多粮食在多,我都不愿意接收。”白荼颔首,一面交代着。
叶正元应了,当下便急忙起身匆匆去了,陆先生还在那里等着他,见了他过来急忙迎上去问:“二姑娘怎么讲?”
叶正元点头,“自然是应了,不过咱们到现在一桩事儿都没出,到底是因为大家都愿意遵守规矩,所以我得先同苏先生说一声。”
陆先生一听,连忙称很是,瞧着已经开始架锅烧水了,便急忙去分发食物点,准备记账,又差使了不少婆子女人下地里摘菜。
他那里自顾忙着,叶正元也没闲着,只赶紧将队伍里的规矩都同苏先生说了。苏先生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震惊,想不到一个小姑娘家将一个逃难得队伍管理得如此之好,背后都靠着这些条条框框。不过别说,他思虑了一翻,真要在路上行走,没有这规矩只怕还不成。于是连忙同村里几位老人说了,又道:“人家是要往琼州去,不打算往州府里绕,所以只怕都是山路,这吃不得苦头的,咱们也不强求了,还有就是
既是往琼州去,听说那里一年只有春夏两个季节,那些个厚重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