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气说完,似觉得口干舌燥,抬起桌上李儒风倒的茶水一口灌下,然后愤怒的朝卫子玠瞪过去:“都怨你。”卫子玠面前摆满了卷宗,还有一叠的折子,自然没空抬头看她,倒是那闲着的李儒风忍不住笑出声来,给她解惑道:“这你怕是不知道了,那水少宫主最是清楚,子玠不喜欢旁人插手自己的事情,说的多了
,难免是要心生厌恶的,我瞧她怕是故意的,又算准了你必然会答应祝家二姑娘,所以想借此叫子玠对你生厌罢了。”
说完,拿手肘碰了碰似乎根本没有将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听进去的卫子玠,“你看吧,你这表妹还真是”
可他话还没说完,卫子玠却忽然抬头冷视了他一眼,“我若没记错,似也是你表妹吧。”他这一提醒,白月九倒是想起来了,水烟蝶不是有个姑姑还是姨母在宫里当娘娘么?这算起来可不就也是李儒风的表妹么。又想到卫子玠按理应该是李儒风的哥哥,于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们这关系,
可真够乱的。”然后好奇的朝李儒风问:“哎,你怎么不叫他叔叔呢?”
李儒风却是一脸嫌弃的看着卫子玠抽搐嘴角,“开什么玩笑,他穿开裆裤的时候,本太子就认识他了,还想叫叔叔,下辈子吧。”
白荼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但李儒风却叫卫子玠一记眼刀飞过来,“既知自己是太子,那这言辞可否注意一二?”
李儒风翻了一白眼,还待说什么,却见卫子玠饕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卫子玠身后,只听他吩咐道:“方才姑娘的话可是听到了?”
饕鬄颔首,一时却是拿不准注意要如何去办?只觉得自家这位主子的心思越来越难以捉摸了,于是急得连忙朝李儒风望过去,就指望这太子能提点一二。
李儒风却是有些不耐烦道:“这还不明白?不就是应了那祝家二姑娘所求么。”一面充满期待的朝白荼笑道:“你说那少宫主知道了,是不是要气死。”
白荼可不敢沟通卫子玠真的是这个意思,他怎么会闲得替气自己出气,气自家表妹?
可事实就是这样,只见卫子玠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饕鬄一时无语,愣了一下只觉得这太子爷才是主子的肚子里的蛔虫,当即就连忙去了。
饕鬄的办事效率一项不低,白荼在这里早膳还没吃完,他就回来了。
至于那祝飞雪,还叫那个小丫鬟拉扯着在木槿花树下上眼药,忽然见着府上的下人们一个个喜气满面,匆匆而行,方觉得怪异无比,连忙拽住其中一人,一问方得知,白荼答应的事情竟然已经办好了。
那个一直给祝飞雪上眼药的小丫鬟半响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那已经走的仆人,“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仆人看了一眼小丫鬟,同样是下人,她怎么这副口气问自己,有些不满的拍开她的手:“自然是真的,这事情难不成还能假得了?老爷此刻大喜,我等忙着去前头领赏去。”小丫鬟见他走了,依旧有些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呢?”水少宫主说了,那相爷性子古怪,决定的事情岂能是旁人能动摇的?所以那白荼去说情,不但不会答应,反而会叫相爷生厌,而且还会牵连祝家。她
这么做,不就是想看这祝家垮了么。祝飞雪此刻的脸色却是十分难看,刚才她已经在这小丫鬟的诱导下,对白荼已经心生不满,甚至有些觉得梁云腾的事情,可能是她在其中作梗可是现在怎么会?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实在混账无比,更无颜
去见白荼。一面看着这小丫鬟,方觉得面生得很,“你是哪个院子里的?”昨儿半夜自己收到水烟蝶的书信,今儿早上出来走得急,只见她一个丫鬟在院子里,便叫了跟在身旁。
如今在想起来,只觉得巧合无比。小丫鬟一愣,没想到她忽然这么问自己,一时间有些着急起来,“奴婢奴婢,奴婢是大小姐,不,是大公子那边的三等丫头,往日里都是在后院打扫,今儿因见大公子似心情不好,本事打算来二姑娘这
里看看,想着叫二姑娘过去劝一劝的。”
她这话,倒是叫祝飞雪有些信了,此刻又忙着去见祝惊鸿,便没有在多问。
却料她刚走在前头,忽觉得背后一阵寒凉,猛地转过身来,便觉得一股冰凉刺入自己的腹中,那小丫鬟满脸狠戾,手上全是鲜红血液。而那血液,显然是自己腹中所流出来的。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小丫鬟,喉咙里的字却是十分不连贯一个一个的蹦出来:“你你你到底啊!”可惜她话还没说完,那小丫鬟却是将匕首猛地从她腹
中抽出来,与此同时祝飞雪整个人也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精神力气一般,瞬间倒在了地上,身前大片的鲜血,身子却是动不得半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小丫鬟满脸阴沉的掏出一物放在她的身旁。
那正是白荼的手绢,她之前见过,所以看到小丫鬟的此举,恍然反应过来她此举为何,只是心中却是万分的不解,一双光芒逐渐变得黯淡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小丫鬟。小丫鬟被她这样一盯,觉得浑身不舒服,走过去将没有半点犹豫,将匕首刺入她的眼睛里,“别怪我,怪只怪你们祝家不应该背叛主子!”她低吼声中,只见那本就没有什么光彩的眼睛珠子,顿时就从眼眶
中滚落了出来,与此同时祝飞雪凄厉的惨叫声穿透整个院落,便是远在卫子玠这边的白荼也听到了,倏然站起身来,“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