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饕鬄叫她一盯,索性道:“得了,属下与您说就是。”反正就是自己不说,依照姑娘这性子,怕是自己也要去查,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才能罢休。与其叫她去冒险查,而且还有惊动那些人的可能,如
此倒不如把知道与她说得了。
白荼的眼睛顿时就笑得弯弯的,直径往那雅致的小亭里一坐,等着饕鬄与自己说。原来那墨竹山的罂粟花他们管着叫梦里花,原是有叫人醉生梦死之效,所以得了这个名字,而这背后的主子,与长生教却有着关联,至于到底是谁,眼下还没查到身份,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东西
是留不得,即便暂时查不到,这花也不会留。
白荼连连点头:“的确留不得,都是荼毒害人的东西,不过你家主子去了这么多天,会不会有危险?”
好吧,她最担心的还是这个。
“姑娘放心,爷经历过不是大风大浪,总不会在这种阴沟里翻了船。”他张着口,想要询问白荼,那水烟蝶的事情如何打算?难道就任由她如此任意妄为?
白荼心里此刻没在想水烟蝶的事情,因为现在还有比水烟蝶更严重的事情,沉思片刻,便朝饕鬄道:“我想去一趟墨竹山,想来没什么问题吧?”饕鬄想要摇头拒绝,那里种不了茶,所以去往之人极少,看起来倒是有些像是世外桃源,尤其是到那梦里花快要开的时候。可是寻常人一般不去墨竹山的,白荼就这样突兀的去,只怕会叫人注意,便有些
为难道:“不是剩下不愿意带姑娘去,实在是不知以什么身份去。”
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饕鬄的身上:“那祝员外什么身份,难道由他领着你们主子去墨竹山,就不引人注目了?”饕鬄不由得笑了笑,“姑娘是不知道,这祝员外虽说与长生教没什么关系,可是那墨竹山种植的梦里花,有一部分却是他的,他去自然是光明正大的,不过是带着两个世族子辈去长长见识罢了,谁会多心。
”
白荼不由得咬牙切齿起来,“当初完全可以在带一个侄女过去长见识。”“姑娘,主子这不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么。”饕鬄连忙解释,所以才放心的将白荼留在祝家,一来是知道不管出现任何变故,那些人是暂时不会去动祝家的,毕竟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祝家也是他们那一方
的人,自没有自相残杀的道理。
可白荼得出的结论是,“这么说来,我倒是该安安心心的待在祝家?”她现在都开始怀疑,那日他们在酒楼好巧不巧的遇到祝员外,只怕也不是什么巧合吧。
当然,是不是巧合,白荼此刻已经不去追究了,他现在所想,便是如何去墨竹山。
不过看饕鬄这副模样,只怕并不会带自己去,所以白荼便只得自己私下里偷偷的琢磨。
这厢自己上了寝楼,站在窗口边,竟然能看着隔着一条巷子的大街,人来人往,并不比云水州清冷,都是些南往北来的形色商人。
白荼没有旁的办法,只能再一次女扮男装,所以她这趁着饕鬄不在,豹子那帮人又不敢拿她如何,便上了街,直接进了成衣店,买了一套少年装,找了个巷子换了,将头发扎起,就租马车往墨竹山去。
可是人家听说她要去墨竹山,却是一口拒绝。
白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墨竹山到底有多不好,自己给了双倍的银子他都不愿意去,只道是回来的时候走空车,不划算。
于是白荼便只得买了一头毛驴,自己骑着毛驴往墨竹山去。墨竹山离云水州偏远,这又已经过了半天,她今晚能不能到都是一回事,不过这对于常常在山里过夜的白荼来说,并不算大事,反正身上背着足够的干粮和水,要真没赶到墨竹山,夜里爬到树上将就一夜
就是。去墨竹山的路也就那么一条,连个岔路都没有,白荼只问了一次,就顺着那老伯所指的方向去了,按理说这墨竹山,那些替紫竹山茶菜的小姑娘们,岂不是出门一趟,只怕得在紫竹山多待几天吧。而在紫
竹山这衣食住行都要钱,难怪他们如此节省了。
这一路过去,在紫竹山的地盘上,几乎都是茶香四溢,然随着白荼慢慢的走向紫竹山的地境边缘,这茶林便慢慢变得稀少,一直到后面几乎看不到茶树,想来这是快到墨竹山了。
她已经在路上吃过一顿午饭了,这会儿已经夕阳西下,按理说是做晚饭的时间,应该能看到些炊烟才对,可是此刻一眼望去,除了这连绵不断的丘陵之外,便无旁的,可见是没有小村寨了。不过白荼却没觉得这哪里不好,山林毓秀,自由别的风情,何况这满山都是野果子,虽然还没熟透,但比起紫竹山那一层不变的茶山,这里的确是比较有滋有味些,不过她到现在还没看到一块种满梦里花
的花田。忽然,一路上尚且乖巧的毛驴竟然忽然顿住脚步不在愿意上前了,扭扭捏捏的朝着左边移过去,白荼怎么拉着绳子它都要挣扎。白荼正和这倔驴僵持不下之时,却听树林里嗖嗖作响,在看这驴子的反应,
一时有些担心起来,莫不是有老虎吧?
不过也不要紧,真要老虎,还有这驴子挡着,自己拔腿跑。
当然,前提是她得先把驴送入虎口才有这个机会。
就在白荼心惊肉跳紧紧的盯着那小树林之际,只听一声驴叫从里头传出来,自己这驴子顿时跟嗑药了一般欢快的奔腾起来,朝着那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