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酒楼谈国事,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那卫子玠一面拉着白荼,一面朝余老板两人笑道:“舍妹平日里就喜欢胡说八道,两位莫要在意。”
这哪里是胡说八道,一条一条的理论得不是很清晰么?而且她这样一闹,连余老板自己都觉得,好像这卫子玠不是什么玩弄权政的大奸臣了,好像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好事。
她一杯李儒风拽回来,就问:“你不是不关心时事么?怎么一件件都这么清楚?”白荼闻言,不由得抽搐着嘴角:“这些谁都知道好不好,再说我做生意,那行商司我能不了解么?至于承田令,我本身也分到了田地,当然知道,至于斩十二州贪官,这么大的事情,造成那么大的轰动,不
想知道都难。”说着,目光里满是崇拜的看着卫子玠,实在是想不通,他不过这样的年纪,就有了这样的大作为,这简直就是当官的料啊。
所以也不能说大楚皇帝过于平庸无能了,他这不是挺有能耐的么?慧眼识人,替自己找了这么一个能干的秘书,什么都不用操心,只需要点点头就行了。白荼才重新坐下抬起碗筷,那胖员外郎却抬着酒盏朝他们这一桌走过来,胖乎乎的脸上这一笑,眼睛只剩下一条缝隙:“我看几位不像是本地人,这是来寻亲?还是?”显然,他本是想问是否是来做生意的
,毕竟来这紫竹山的,不都是冲着茶叶来的么。但是看这几个少年小姑娘的,都年纪轻轻,最大的都还没弱冠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做生意之人。
李儒风已经率先起身,抬起酒盏迎了过去,“家里做些小生意,此番有幸来云水州,便携带弟弟妹妹过来紫竹山瞧一瞧这灵山气韵,也算是长长眼识。”他这酒盏一迎,胖员外郎就在空下来的那张凳子上理所当然的坐下来,“哦,既然是这样,那几位倒是来对了地方,都说云水州的朝茶叶甲天下,这虽不作假,可是这云水州最好的茶叶都是出自紫竹山,几位若是有兴趣,可以去在下的茶园里看一看。”这胖员外郎可不是无缘无故的上前来攀谈,只是因白荼这么一个小姑娘,谈吐就如此不凡,所以他几乎已经确定,这几人的出生非富即贵,而且这小姑娘就如
此了得,那她这两位哥哥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两人都是一表人才,叫他不免就想起家里那不听话的小闺女,所以这才撇下余老板,过来结交。
“如此再好不过,我等初来贵地乍到,得先生热情款待,能在这一方酒楼中相遇,也着实算是缘份,来我敬先生一杯。”李儒风薄唇含笑,眸中犹如带着春风桃花,缕缕清爽,很是叫人看着舒坦不已。胖员外郎很是受用,已经打算就在这桌坐下来,又朝着那余老板招呼了一声,不过余老板却只道有事,先行离开。胖员外郎客气了两句,也没多强留,便招手叫了小二过来,添酒添菜,倒是热情至极,还
先行将银子都结了。
卫子玠虽然话少,但是很奇怪,他就这样坐在那里,一直看着李儒风八面玲珑的跟着这位姓祝的员外郎聊天,但那祝员外不管说什么之时,都习惯性的看卫子玠一眼,似乎很期待他的回话一般。
可是终究卫子玠还是叫他失望了,但他依旧兴趣盎然,热情的招呼着几人去往他家的茶园。这往祝员外家去,一路都是连绵翠绿的茶园,规模之大足以叫人震撼不已,在一处茶亭休息的时候,遇到了几位子,几人性子颇好,还叫了好几壶茶,甚至有位被人唤作梁兄的书生,还将
上好的清茶来泼脸解暑。
就算是这云水州遍地是茶,可也不便宜。所以看得祝员外在一旁连连怒叹。
这紫竹山的茶园都已是数年的老茶园了,可谓是成了气候,有规有模的,所以但凡有茶园之人,只要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天灾**,富过三代那是轻轻松松的,所以大家的宅子府邸都是依靠着茶园建造的。
就拿这祝员外家的祝府来说,就是依着这两座大茶山建的,庄园就在茶山下,气韵清爽,倒是一处人间仙境。
白荼这三兄妹的到来,祝员外可见是上了心的,当即就给他们安排了单独的客院,然后迫不及待的的领着卫子玠和李儒风去茶山,然后叫了两个女儿来招待白荼。
白荼其实想去茶山的,可是那祝员外的心里,大抵已经将她当做闺中小姐了,怎么可能带着她去茶山。丫鬟领了她坐下小亭里,三面环水,一处蜿蜒游廊指往前面的别致小筑,只见两位娉婷少女正从她这边走来,风一吹,将廊下两旁的竹帘微微扬起,带着荷叶清香的暖风也顺道把两位小姐的衣袖吹舞起来
,竟有几丝仙气飘飘的感觉。
白荼看着,在想起那祝员外胖乎乎的模样,实在觉得他能生出这样两位美若天仙的女儿,实在是大造化。
身后的丫鬟已经替她指认,“前面那位穿着藕荷色衣裳的,是我们大姑娘,另外一位是我们二姑娘。”
蜿蜒的游廊上,两位小姐款款而来,廊下水中的鲤鱼想是因为被主人喂熟了,也不害怕,听到这声音反而欢快的游过来,一时那低栏外的水面,竟然是红红黄黄的一片。就她抬眼去往那鲤鱼的功夫,祝家两位小姐已经款款上前来,落落大方的行了礼,大小姐祝惊鸿便率先笑道:“李姑娘不要客气,我们家里没有那么多规矩,你喜欢什么,想去哪里瞧,只管同我们姐妹说。
”白荼颔首,之前在酒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