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是谁?”陆警官面色一沉,反问道。
季子姗当场被问住,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金少是道儿上的小混混么?只要把他供出来,那她买凶杀人的事,很快也会曝光。可她如果不说,那她自己就会被认定为杀人凶手!
陆警官见她僵愣住,又道:“季子墨小姐的靴子里发现一些藻类水生物,经过检测,它和长郡高中月牙湖水域的蓝门藻一模一样。您如果什么都不说,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涉嫌谋杀季子墨小姐,将她推入月牙湖溺死。”
警方连月牙湖都查出来了,季子姗惊得面色惨白。
陆警官接着道,“我们已经请了蛙人去水下打捞,只要找到季子墨小姐,尸检之后就可以定罪了。”
季子姗一听,顿时乱了心绪,“不是!不是我推她的!推她的人是金少!”
“您一直不说金少是谁,我们也很难办。”陆警官耸耸肩。
季子姗颓然跪坐下去,“我是买凶杀人,金少才是凶手!”她心里头想的是,你既然出卖我,你自己也别想好活!本来说好了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认识谁,你偏偏要拿着我的发夹去告发我,那就两个人一起坐牢好了!
陆警官听了,从容一笑,“季小姐,你确定你现在所说的都是事实么?”
“我确定!”
季子姗豁出去了,左右都要进局子了,倒不如拉个人当垫背!
“那么不好意思,季子姗小姐,我们现在以涉嫌谋杀未遂罪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你现在所说的每句话,都有可能作为不利证词用作呈堂证供。”陆警官拿出手铐,将季子姗困住,命人将她带走。
谋杀未遂……
季子姗整个人都被震住,双目无神地望向那帮警察,“你说什么?什么叫谋杀未遂?”
“谋杀未遂的意思就是……”
恰当此时,一个清亮冷静的声音从门口响起,钟可情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她微微挑起两弯眉毛,字字清晰对季子姗道,“就是你谋杀了,但我没有死。”
“不……不可能!”季子姗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你怎么会没死!我亲手埋掉你的鞋!**的……”
“你雇了金少杀我,可惜我福大命大,被有缘人所救。我落水之前曾经拽住了金少的手臂,指甲缝里残留了他的皮屑,警方拿着dna比对结果起诉他。金少为了不坐牢,同意转做污点证人,起诉你……”
陆警官突然站出来道,“季子墨小姐说得不错,她一出事就报了警,我们立刻逮捕了姓金的。之后的一切不过是警方设好的圈套,目的就是让你自己承认罪行!”
“不!不可能!”季子姗吓得面色惨白,目光无神地瞪着钟可情,“你不可能还活着,不可能!”
钟可情委屈地一低眉,“子姗姐姐,你很希望我死么。”
被她这么一刺激,季子姗发起狂来,扯着她的脖子就往墙上摁,“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没有死!”
江美琴看到钟可情嘴角的笑意,突然明白过来,她是故意要激怒季子姗。季子姗当着警察的面要杀人,若是闹上法庭,人格这一关就过不去!
江美琴心中一慌,赶忙上前拉下季子姗,当头就给了她一巴掌,怒斥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快给我住手!还不快给子墨道歉!她毕竟是你亲姐姐,难道真要告到你进警察局不成?!”
季子姗猛然回过神来,江美琴的意思是,只要她道歉,季子墨碍着全家人的面子,很有可能不告她。
她战战兢兢地走到钟可情面前,弯下腰,鞠了个躬,很不情愿道:“对不起。”
季老太太远远看着,面上露出几分不悦,“她差点儿害死子墨,这样就算道歉了?”
“是是是!这样不够!”江美琴脸上满是尴尬之色,卑微地对老太太道,“妈,我让子姗给子墨跪下,斟茶认错。”
“又错了!”季老太太皱眉。
“什么?”江美琴没反应过来。
“喊错了!我不是你妈!”
江美琴面色一僵,心里头不知道将钟可情骂了多少遍,可是她再怎么恨也不敢现在表露出来,低声下气道,“是,我喊错了。”
季子姗眼见着母亲受了委屈,焦灼的目光落在钟可情身上,恨不得灼穿她的心脏!
江美琴害怕季子姗再做出什么错事来,赶忙将她摁住,让她乖乖跪在钟可情面前,而后又回到对季老太太道:“季老太太,一直这么拷着她,子姗也没办法给子墨斟茶道歉啊。”
老太太听了眸光一转,看向陆警官。
陆警官会意地一点头,便命人给季子姗开了手铐。
江美琴泡了一杯茶水过来,送到季子姗手中,递了一个眼神给她,让她不要再生事端。
季子姗知道这件事闹大了对自己没好处,只得乖乖接过茶杯,低下头去,递给季子墨,沙哑着声音道:“子墨妹妹,昨天的事,是我错了,我不该拿你开玩笑。”
钟可情纠正道,“子姗姐姐,你不是开玩笑,你是找人谋杀我。”
季子姗面色吓得惨白,“是,我不该找人谋杀你。子墨妹妹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季子姗将茶杯举过头顶,双手隐隐发抖。
钟可情接过茶杯,微笑着抿了一口,递回她手中:“姐姐,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我们以后还是好姐妹。”
又是这句话!
先前她修理何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