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仍然有响动传出,好像一群老鼠在啃食储藏粮食的木头柜子。钱文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心里竟没有一点儿底气,好像她自己倒是个作贼的人,轻悄悄地将靠近窗棂,伸出食指蘸了些口水小心翼翼地将窗户纸捅开一个小洞,然后将眼睛缓缓凑了上去。
只向屋内望了一眼,钱文樱立刻便觉得全身像遭受了电击一般,一张白生生的脸蛋子刷地一下红了起来,像怒放的牡丹。原来,屋子里搞出响动的不是贼人,而是管家和黄豆,钱文樱冷不丁瞧见得正好是管家和黄豆的巫山好事。
钱文樱和赵志文做了多年的夫妻,男女之间那点儿事她是过来人,再明白不过的。夜深人静,独守空房的时候,她的脑海里时不时会冒出她与赵志文亲热的画面,那些画面自然是活色生香的,她并不觉得难为情。但除了自己和赵志文,乍然在大白天里,瞧见管家和黄豆火急火燎的云雨事,心中到底是有许多别扭的。
钱文樱站在窗前,冒冒失失地瞧见了管家和黄豆的活春宫,巨大的惊诧让她瞬间变得手足无措,好像是被众人人赃俱获的一个小偷,一道道利箭般的眼神扫射过来,让她躲无处躲藏无处藏,一腔心思,只求地上裂开一道缝,让自己钻进去,躲起来,眼不见为净,耳不闻为安。
然而,黄豆胸前那一对振翅飞翔着的胸脯却像影子一般挥之不去,一个劲儿地在钱文樱眼前晃悠,终于还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忍不住又将眼睛凑上去瞧了几眼。
屋子里的响动越来越急骤,越来越猛烈,还夹杂着黄豆柔弱无骨的呻吟。钱文樱看着听着,心也不知不觉随着黄豆一起一伏的呻唤飞翔了起来,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钱文樱到底是赵庄的大少奶奶,又曾受过多年的三纲五常教育,好奇归好奇,心中始终有一道潜移默化的底线。屋子里的人展现出了无尽的风骚,钱文樱越看越心惊肉跳。忽然,黄豆发出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呻唤,正是这一声呻唤,让钱文樱猛地打了个寒战,心中不禁骂起了自己个儿,今儿个怎么竟变得这么下流,大白天地跑来听下人云雨的墙根子。
恶狠狠地骂了自己一通,钱文樱感觉脸上的灼烧感淡去了不少,更不逗留,连忙蹑手蹑脚离开窗户,像个做贼心虚的人一般,匆匆忙忙逃离了赵大伢的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