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澜再次复述了一遍。
“就这点要求?”皇帝摇摇头,直接落笔,“城北之地赠予你了。”
吴澜没想到有这个大个惊喜,忙笑着领旨了,“多谢父皇。”
没想到如此轻松简单,那她还费那么多劲儿筹钱做什么,直接找父皇要就是了。
其实皇帝不在乎也正常,如今的城北的市井也才刚刚建好,还没开始繁荣起来,自然不会有人把目光放在着上面。
“好了,那你呢?”皇帝看向裴越泽,问道。
“臣……”裴越泽黑眸深深地望了吴澜一眼,咬牙道:“希望圣上能收回旨意,取消臣与公主的婚约。”
皇帝手上的笔“啪嗒”掉到了干净的圣旨上,瞬间染出了一团墨色,已不能再用。
吴澜心底猛地一抖,滚圆了眼睛,不可置信问道:“你说什么?”
裴越泽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不看她,低着头沉默着。
吴澜气不过,推了他肩膀一下,怒道:“你什么意思?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取消婚姻了?你在外边有了别的女人?”
皇帝也严肃道:“是不是澜儿做错了什么事情?”
裴越泽神色莫辨地看了吴澜一眼,回皇上道:“之前公主受伤时,臣曾许诺,若是公主能平安,臣愿意达成她的心愿。”
吴澜五官扭曲着,咬牙切齿道:“将军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以前她时常叫嚣着与裴越泽和离,那时候这句话便成了她的口头禅,心情一不好,就找裴越泽泄气,以至于,他对这句话怨念极深。
不仅如此,她还在大婚那一夜,对裴越泽说了,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他和离。
果然,他把她的心愿记得清清楚楚,一刻都不曾忘记。
裴越泽垂眸,“不敢,臣只是不想让公主有遗憾。”
这时,皇帝清楚了两人似乎产生了些矛盾,也不劝,倒是饶有兴致地看戏。
这可是他少有看到公主吃瘪的景象,反正收回旨意是不可能的事情。
吴澜看着满脸笑意的皇上,以及面无表情低着头的将军,好嘛,不动声色地告她黑状。
她生气了。
其实吴澜还真是误会了裴越泽,他原本所想的是便是满足她的心愿,除了她之前总是要求和离外,还有刚才,和宋浦深吵架过后萎靡沮丧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后悔了。
两人就这么造成了误会。
“父皇,儿臣的心愿便是齐家团圆,大家身体康健,仅此而已,至于其他的……”吴澜狠狠瞪了裴越泽一眼,“子虚乌有!”
“儿臣先行告退。”不等二人反应,她站起身,蹬蹬蹬就往外走。
裴越泽转身望着她的背影怔忪间,皇帝摇摇头,发了话,“怎么还不去追?”
“那臣先告退,明日再进宫汇报具体事宜。”他快速说道。
“行了,去吧。”皇帝失笑道。
看得出来,公主已经对裴越泽生了情愫,不再像原先那般胡闹了,去一趟邑城倒是多了不少好事,他也能放下心了。
正欣慰着,“咳咳咳……”
身边的大太监忙递过一杯温水,担心道:“皇上这咳症怎的越发严重了,吃了药也不见好转。”
皇帝灌了一大口水,缓过劲来说道:“不碍事,天气转冷罢了。”
“那皇上可要多穿点,别着凉了。”太监依然不放心道,看得出来他极为担心皇上的龙体。
“知道了……”皇帝无奈道。
这边裴越泽追了出去,却没发现吴澜的身影。
一问,才知道吴澜拐道去了东宫,于是便站在宫道旁等着吴澜出来。
这一等,就是一个下午。
直到天快黑了,吴澜才慢吞吞地出来,想着刚才在东宫里和太子哥哥的谈话,心里堵得慌。
她才去了邑城没多久,回来朝廷上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个时候,宋浦深已经借着吴烨霖的势头,投靠到了吴烨华的身上,并与吴烨华联手设计,让吴烨霖在皇帝以及朝廷面前失去了公信力。
众人都以为太子殿下是个空有一身体力,却没有相对应的勇猛果敢,做事优柔寡断,难堪大任,实在不合适做一名储君。
可她明明知道,太子殿下不过是拥有一颗仁爱之心罢了,并不像他们口中说得那般不堪。
只是她想得没用,朝廷上大臣几乎一边倒地开始拥护起二皇子。
倘若不是太子与公主为一母同胞的亲兄妹,而公主的驸马又为宣平侯府的战功赫赫的将军,恐怕吴烨霖在朝廷上是孤立无援了。
即便如此,他的处境依然十分危险,虽然皇上并未表态,但是就目前的态度而言,结局如何实在是不好说。
吴烨霖身上的实权已经被皇上给收了回去,他如今就和以前的吴烨华一般,成了一个闲人,整日无事可做,便只能待在宫里看书学习,修身养性。
不过吴澜却从太子口中得知,吴烨华这段时间和皇后娘娘的关系似乎变得极好,他每隔三五日便会前去请安,一扫之前叛逆的态度。
开始在皇帝面前邀功,努力做着事情,这也是让朝廷上大臣看好他的原因。
吴澜不解,为什么二皇兄突然起了争夺之心,原先他根本一点都不在乎储君这个位置,还曾扬言谁爱当谁当,反正他不感兴趣。
这事还得好好调查清楚,毕竟这可是威胁到了太子的地位,光是联手设计这样的事情,就让吴澜无法接受。
吴烨霖脾气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