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谢家要娶妻的是嫡次子, 上边还有嫡兄, 沈家嫁的是yòu_nǚ,身为世子的长兄也娶妻了,怎么看也没有联合在一起的意思, 想来不会叫人忌讳。

谢偃也明白这道理,故而更是摸不到头脑, 轻叹口气,道:“罢了,陛下既然提了, 还是叫星河他们早些归京吧。”

沈国公抱怨归抱怨, 心中却是门清,颔首道:“我回府便遣人去催。”

二人并肩而行, 未出宫门, 便有内侍追了上来,将皇帝先前所说的话讲与沈国公听, 又道赏赐钱物已经送往沈国公府去了。

沈国公再三谢恩,待那内侍离去,方才向谢偃道:“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儿?我是真有些搞不懂了。”

谢偃微笑道:“赏总比罚好,陛下既赐下,你接着便是。”

“从前也就罢了,今日我却有些担忧, ”沈国公神情微顿, 隐约有些不安:“门下省的侍中吃了排头, 尚书省的仆射前几日刚被责骂过, 这都是先帝时侯的老臣呐……”

谢偃亦是颔首,见沈国公颇为忐忑,正待劝说几句,然而话到了嘴边,忽然顿住了。

沈国公奇怪道:“怎么了?”

谢偃思忖片刻,道:“陛下仿佛不曾责备过我。”

“是吗?”沈国公有些诧异,仔细想了想,诧异道:“还真是!”

他侧目去看谢偃,狐疑道:“为什么?”

谢偃也是不解,轻轻摇头道:“我如何会知道?”

沈国公不觉蹙眉,自语道:“怪哉!”

……

不论心中如何不解,该做的事情终究是要做的,沈国公回府之后,便先唤了心腹来,叫亲去扬州一趟,催促妻子和一双儿女早归,将这事吩咐完,才觉松一口气。

谢华琅离京时,正值四月,返回长安时,却已经是五月中。

道观外的桃花都败了,不久前的那片红云尽数消散,只见绿叶新冒,翠色莹润,倒是山门东侧的几株茉莉开花了,雪色花朵夹杂在绿叶之中,分外清新娇艳。

衡嘉听人回禀,说谢家女郎到了时,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又怕这是个误会,叫人空欢喜一场,没敢同顾景阳言说,先自出去相见。

一别多日,谢华琅风采如昔,天气渐渐热了,她衣衫也单薄,天水碧色的外衫,素色襦裙,腕上一只羊脂玉镯,更衬得肌肤如雪,柔腻光洁。

她惯来是喜好艳色的,今日忽然改了,端是清雅素简,梨花带露,别有动人之态。

衡嘉见后,几乎要给这位姑奶奶跪下了,快步上前去,急道:“女郎,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谢华琅笑吟吟道:“扬州富丽繁华,好玩啊。”

“没人拦着您不许去,但不管怎么着,您都得说一声才行啊,”衡嘉擦汗道:“您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观主他……”

谢华琅歪头看他,笑道:“他怎么样了?”

衡嘉却不敢说出来,只苦笑道:“女郎,算我求您了,下次可别这样胡闹了。”

……

他们两人在山门处说话的功夫,便有侍从欢天喜地的往后堂去,低声回禀道:“陛下,谢家女郎来了。”

顾景阳立于书架之前,正在翻阅典籍,闻言抬头,道:“真的来了?”

侍从恭声道:“是,衡嘉总管正同女郎在山门处说话。”

顾景阳手顿了一下,旋即将书册合上,插回书架:“就说朕不在。”

侍从闻言怔住:“陛下……”

顾景阳目光淡漠,道:“听不懂朕的话吗?”

侍从心中一惊,慌忙垂首道:“是。奴婢这就去讲。”

……

“他不在?”

谢华琅听得莞尔,目光灵动:“但衡嘉在这儿呀。”

陛下既然发话,衡嘉自然不敢拆穿,闻言忙道:“观主出门访友去了,今日只我一人在此。”

“原来是这样。”谢华琅轻轻颔首,也不知是信了没有,转过身去,向不远chù_nǚ婢招手:“你们过来。”

衡嘉心中微动,便见两个捧着礼盒的女婢上前来,年岁似乎比谢华琅略大些,神情也沉稳。

“扬州物产虽多,但多是吃的玩的,其余那些,并不比京中出众,倒是这个,你能用得上。”

谢华琅自采素手中接过那礼盒,打开之后递与衡嘉:“有个西北来的皮草商贩,带的毛皮料子实在不俗,此前天冷时,我见你起身时动作滞缓,想来也是关节有恙,此物用着想来得当。”

衡嘉心中温热,双手接过,感激道:“女郎有心了。”

“一点小礼物而已,不值当的,”谢华琅又将采青手中礼盒接过,同样递与衡嘉:“扬州祥林斋的点心,也不知他喜不喜欢。”

衡嘉道:“只要是女郎送的,观主必然会喜欢的。”

谢华琅向他一笑,道:“他既不在,我便不久留了,你且回去吧。”

衡嘉原是想送她离去的,却见谢华琅往东侧那几株茉莉处去了,似乎是想折几枝赏玩,便不曾去送,向她施礼,返回观中。

顾景阳正立在门前,神情静默,气度清冷,不知在想什么,见他回来,目光微微一动。

“陛下,”衡嘉恭声道:“奴婢见过女郎了。”

说完,又将手中礼盒双手呈上:“这是女郎从祥林斋带回来,专程赠与您的点心。”

顾景阳伸手接过,神情一动,忽然道:“你拿的是什么?”

衡嘉语气微顿,迟疑片刻,道:“女郎送给奴婢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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