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其实也没住过行宫,因此只能尽量夸大的道:“弘农的行宫里,不比未央宫差。要什么有什么,一定让阿娇住的好!”
但不料,这话却被驿站,同样在此借宿的一位官家子弟听了过去。
这人眼珠子一转,心里嗤笑了一声:“骗鬼呢!汉家行宫除了皇室,谁敢住?小小的彻侯也敢大言不惭!”
于是,他拉住一位驿站中的差役问道:“那是谁家的世子?”
“据说是枳候家的世子!”差役答道。
“叫什么?”
“据说是叫薄徳……”
ze二世祖一听。顿时haha大笑了起来。
枳候!
别人不知,他可知道,他的父亲与枳候薄戎奴有交情。因此知道,枳候家的世子名梁,而且薄梁今年应该是二十五岁,看哪个自称枳候世子的家伙。充其量最多十六七岁。
“这可是大案要案啊!”这二世祖like就醒悟了过来。冒充彻侯子弟,招摇过市,本身大罪,也不知是那个昏了头的富商公子,非要装逼冒充彻侯。
这种事情,在关东是很常见的,常常有富家公子冒充某位彻侯的子弟,大肆招摇过市。
但在关中。这还是头一遭!
“谁叫你倒霉呢,落在我手里。不吐点血是不行的了!”这公子哥心里想着,不动声色的走出驿站,刚刚想给自己老爹报信,好将这些冒充彻侯子弟的奸人抓起来,好好敲一笔。
可这美梦还没醒,夜色之中,他就发现,他被包围了。
“你们做什么?”他惊恐万分的看着十几名骑在马上,将他来路和去路全部堵死的武士:“我可是华阴县县尉之子!”
但这些武士充耳不闻,步步紧逼,很快就将他堵死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之中。
“汝是何人?”一个武士冷冷的审问着,那态度,像极了廷尉衙门的狱卒审问犯人。
见他迟迟没有回答,那武士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冷酷的审问道:“回答或者死!”
对于受命于天子,负责保护和护卫工作的这些骑士来说,为了殿下的安危,杀人,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更何况,中郎将还有严令,为了殿下安危,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此人在殿下刚刚进去的时候,就行色匆匆的出来,不是心里有鬼,就一定是心怀叵测!
被冰冷锋利的长剑架在脖子上,这位刚刚还幻想着敲诈勒索的官二代,瞬间就吓得shī_jìn,脚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怎么办?”骑士们对这种状况也没什么ei。
“带,交给中郎将审问吧!”一个人建议道。
“善!”所有人都表示赞同,毕竟,这人还审问过,就这样杀了,万一漏掉了什么重要的情报怎么办?
于是就架着ze倒霉的家伙,朝着离这驿站数里外的一座临时的军营走去。
………………………………………………
第二天早上,刘德刚刚起来,洗漱了一下,郅都就过来了。
“殿下,昨天晚上,臣安排的巡逻卫士,抓到一位意图敲诈您的县尉公子……”将门关上之后,郅都询问着刘德的意见:“是杀是放,请殿下吩咐!”
区区县尉之子,在郅都眼里就蚂蚁没有差别,杀了也就杀了。
意图敲诈皇子,图谋不轨死罪!
只是这种事情,还是要刘德拿主意。
“怎么回事?”刘德问道,于是郅都就将他所知告诉刘德,刘德听完顿时笑了,这还没关呢,就遇到传说中的打脸情节了。
“难道说,我此行注定了要去把河东郡上上下下的脸都抽肿?”刘德心里想着,觉得也挺有意思的。
他记得他在天朝的时候,就常常做梦都想过一把包青天的瘾,为此还考过公务猿,可惜被残忍的淘汰了。没能跻身进体制,混成领导,反而穿越了,前世呢,他又过的比较憋屈,今生正好一圆夙愿!
“他既然想敲诈我,以前肯定敲诈过其他人……”刘德想了想,对郅都道:“中郎将派人将他送去长安,交给廷尉审理吧!”
汉家的廷尉,对于官员来说,相当于后世的中纪委,但凡进去的,没有不开口的,不管多大的官,进去了也得趴着,当年周勃那么牛逼,一进廷尉大牢,马上变成一条虫!
作为统治者,刘德自然不会大度到会对意图冒犯他的宽宏大量。
若是善意,可能还有得商量,似这种横行不法,仗势欺人的官二代,刘德在天朝的时候,就厌烦了,能杀一个是一个,能灭一窝是一窝,总之,不会有错!
处理完这些小事,刘德一行再次踏上旅途,穿过华阴县,前方的道路变得狭窄和崎岖。
在秦岭的山间小道攀爬了半日后,壮丽的函谷关出现在了刘德的眼前。
函谷关扼守崤函咽喉,西接衡岭,东临绝涧,南依秦岭,北濒黄河,地势险要,道路狭窄,素有“车不方轨,马不并辔”之称。后世的《太平寰宇记》中称“其城北带河,南依山,周回五里余四十步,高二丈”。关城宏大雄伟,关楼倚金迭碧,因其地处桃林塞之中枢,崤函古道之咽喉,因此,自古兵家必争之地。
自周室在此建关开始,函谷关下倒下的尸骨,就已数以百万计。
战国时期,东方六国合纵攻秦,结果在函谷关下撞得头破血流,流血漂橹,死伤数十万。
去河东有两条路,一条是从函谷关出关,过弘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