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不可能成功!
因为,假如不能将刘荣作成一个狼子野心、天良丧尽、无恶不作、恶贯满盈而且毫无悔改之心的昏王暴君。
那么,就一定会有无数人来救他的。
仅仅凭某一个罪名或者某几个罪名,根本无法置他于死地。
最多不过将刘荣关几年禁闭或者软禁起来,过几年还是得封他为王。
除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刘彻可不想看着刘荣继续恶心自己。
“谢陛下、太皇太后、皇太后……”刘阏等人逐一起身,然后在礼官引领下,坐到了大殿一侧。
唯有刘荣依旧留在原地。
此刻,刘荣才发现,这个大殿的气氛很不寻常。
在坐的不仅仅有刘氏宗族的内部成员。
更有着一位位显贵的大人物。
丞相周亚夫和御史大夫晁错以及魏其候窦婴这些人他认识。
但是,好几个新面孔,他连见都没有见过。
刘荣立刻警觉起来。
他并不傻,他自然知道,这恐怕是有人想要搞他。
但没有关系,无论是谁,他都可以接着。
只要刘德还不敢杀他,他就安然无恙,最多罚酒三杯而已。
谁怕谁呀!
而已经做了皇帝,享受了天下人吹捧和逢迎的刘德敢杀他,敢让自己背负上弑兄的罪名吗?
刘荣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刘荣的内心依旧淡定无比。
甚至他还挺得意的。
刘德纵然可以无敌天下,那又怎样?
还不是得在自己面前吃瘪?
这种战胜了皇帝的成就感,是非常充足的。
刘荣整个身心,都为之迷醉。这种感觉太美妙了,比征服一百个女人还要爽!
“说说看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彻揣着明白当糊涂问道:“江都王、蒙王……尔等何故去阻扰淮南王朝德阳庙?难道就不怕惊扰先帝神灵?致使祖宗震怒?”
“回禀陛下……”江都王刘阏出列拜道:“臣弟等实在是无法坐视淮南亵渎德阳庙,不得不行此下策!”
蒙王刘非也拜道:“陛下、太皇太后、皇太后明鉴:淮南王暴虐无道、目无法度,忤逆不孝,于元德五年侵占先帝仁宗孝景皇帝宗庙土地,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多次在私底下对近臣言道:先皇无德,擅毁祖宗制度,废长立幼,寡人实不能忍也!”
“如此狂妄无道,忤逆不孝的言论和行为,让臣深以为耻!今淮南要朝德阳庙,臣等深惧淮南再次亵渎先帝神庙,惊扰祖宗,以至于祖宗震怒,宗庙动摇……臣等唯有抱万死之心,行此下策,以防淮南再次亵渎先帝!”
这些事情,早已经天下皆知,只是东宫之前一直不知而已。
听到这里,在坐的宗室成员和贵族外戚,纷纷对刘荣‘侧目以待’。
以前的话,众人还可以装作不知道这些事情。
但现在,江都王等诸王将之公开捅出来。
那么,作为孝子忠臣,人们自然就会主动的与刘荣做一个彻底的切割。
“果真如此吗?”窦太后悠悠然问道。
“皇祖母……这些都是诬陷,都是谣言!”刘荣当然是断然否认了,没有人会傻到自己承认自己是个不孝子。
那跟自杀没有区别。
“传淮南王太傅、丞相!”窦太后挥手道。
刘荣瞬间脸色狂变,他很清楚,这两个人一来,他就要坐实不孝子的罪名了!
因为,他们有人证物证,而且,这两人手里还握着他无数黑材料。
正因如此,过去两年,刘荣曾经千方百计的想要派刺客刺杀这两人,但,所有的刺客都是有去无回,这才作罢。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两人居然已经到了长安了。
而且就在这东宫之中,就在这永寿殿之外。
刘彻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了,他很清楚,假如那淮南丞相和太傅到场,那这游戏就没得玩了。
刘荣会认罪,然后,太宗和先帝的忠臣们就要发动潮水般的救王行动了。
甚至,就连刘彻自己一手提拔和扶持的大臣们,也会出于种种考虑,而发起各种运动来救刘荣。
因为,无论如何,不管怎样,不会有大臣敢让自己的君王背负上‘弑兄’的罪名。
是以,刘彻恰到好处的站了出来,对窦太后脱帽谢罪,拜道:“皇祖母请息怒……《诗》曰: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二人同心,其臭如兰。今淮南固有错,但,其终究是朕的长兄,先帝长子,先太妃生前最爱之子,朕不能致法于王……”
“这淮南丞相和淮南太傅,就不必宣了吧……”刘彻恳求着道:“兄弟手足之间,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坐下来,仔细说,说开了,就没事了……”
在群臣和兄弟诸侯王们眼里,此刻刘彻的形象,真是光辉无比啊。
特别是刘阏和刘非,真是看得感动不已。
他们两个都是亲历当初夺嫡之事的当事人,特别是刘阏,他很清楚刘荣当初是怎么对待当今天子的?
但,天子却还是一心一意的维护着刘荣,甚至不惜为他不顾法律和制度,也要给他开脱。
鲁王刘端更是感动的抽泣了起来。
他是诸兄弟之中,最渴望亲情和家庭温情的人。
但可惜,除了皇帝长兄之外,连他的同产兄弟和母妃,对他都是带着有色眼镜的。
因为,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士大夫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