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抛弃了骑枪,抽出了马刀的胸甲骑兵,开始再次整队,再次重逢。
“他们就像在打马球……”
很多年以后,已经退役的细柳营军官对自己的儿孙叙述这一战时,都带着赞叹的语气,描述此刻的场景。
而此刻的情况,也确实如他所说。
匈奴的胥纰军前来迎击汉军胸甲的骑兵,现在阵型被完全捅穿,组织彻底崩溃,士气全无。
而再次冲刺起来的胸甲队列,就像一艘巨舰,直接从他们中间穿过。
就像茂陵的赛马场上的马球比赛一般,一个个人头,就是一个个的草球,被不断打落。
五秒钟后,地上除了死尸和无主的战马外,没有任何匈奴人的痕迹。
侥幸逃脱打击和毁灭的四百多残余胥纰骑兵,哭爹喊娘的骑着战马,狂奔回去。
他们被完全吓傻了。
他们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折兰人会死的那么惨。
他们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汉朝神骑被称为神骑了。
他们确实不会魔法。
他们确实也不曾召唤雷霆,呼唤飓风。
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惩戒世界的雷霆!
因为,他们自己就是灭绝一切的飓风!
无可违逆,无可阻挡!
白狼骑兵们感觉,自己根本就不是在跟人类战斗。
他们是在跟神明作战!
人类,怎么可能是神明的对手?
不仅仅这些溃兵这样想,其他目睹了这一切的白狼骑士们也是这样想的。
“逃命吧!”有渠帅惊慌的对兰折野说道:“主人,我们不可能是神骑的对手!”
兰折野闻言,反手一刀将他斩落马下,大声说道:“汉朝人是人,不是神!我们一定可以战胜他们!”
但,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有功夫听他说话了。
因为,细柳营的冲锋,已经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来临。
在这个刹那,胥纰军曾经顽强的前排,就像纸一样破碎。
汉军轻骑,轻而易举的冲破了他们的防线。
无数人都感到了末日的迫近。
不过,他们仍然没有崩溃。
甚至,在这灭亡的危机中,许多人反而变得更加疯狂。
特别是兰折野麾下的射雕者们。
这些为了战争而生的疯子,现在彻底癫狂了起来。
他们丢掉弓箭,抽出马刀,组成一个又一个队列,迎向了来袭的汉骑。
就像飞蛾扑火,明知是死,也一往无前。
然而,他们的挣扎,因为缺乏组织和系统,所以显得非常苍白。
而且,胥纰军,也不是人人都如此疯狂。
特别是,当那支汉朝神骑,在匈奴阵前再次整队时。
长长的骑枪,再次平举起来,阳光下胸甲表面熠熠生辉,恍如太阳神。
“准备……”汉军的胸甲军官们大声喊道,一匹匹战马,打着响鼻,回应着主人,然后,骑枪如林,有若流星。
胥纰军,终于崩溃。
就跟当初,武周塞前的折兰人一般。
不!
他们崩溃的比折兰骑兵还要快!
折兰人至少还曾经想要反抗,想要挣扎,也曾经试图反抗,试图挣扎。
但,胥纰军在这个刹那,整个军心彻底溃散。
即使是射雕者们,也开始尖叫着调转马头,开始北逃。
哪怕是兰折野,面对这个情况,也无力回天。
他长叹一声,举起自己的马刀,对自己身周的几个忠诚的骑兵说道:“我有罪!葬送了大匈奴的精锐,除了战死,我没有其他选择了……”
他望着整个战场,此刻,胥纰军的阵列全面崩溃。
汉朝轻骑一路势如破竹的凿穿着胥纰军的阵列,并将之分割开来。
数不清的白狼骑兵,哭爹喊娘的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而汉朝神骑,则正面冲来。
一切都已经无力回天。
胥纰军,白狼骑,在今天成为历史已经是注定的结果。
到此刻,兰折野才明白,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
他亲手葬送匈奴人和引弓之民对汉朝最有威胁的骑兵。
他忽然明白了军臣为何不让他前线。
不是军臣胆小怯懦。
而是匈奴折损不起白狼骑。
这支骑兵是匈奴未来可以对抗汉朝神骑的唯一筹码。
但这种对抗,不是跟汉朝人硬碰硬。
而是在广阔的草原上,依托白狼骑兵的速度,带着汉朝人转圈子,一点点的拖垮汉朝军队。
而现在,这一切都画上了句号。
没有了白狼骑兵和这些优秀战马,匈奴帝国完了。
可惜,他从前没有见过汉朝神骑。
自以为自己无敌,目空一切。
而现在,汉朝人给他好好的上了一课。
只是这学费太过高昂!
他现在也明白了,即使汉朝神骑不在,其实他也没有可能获胜。
望着冲过来的汉朝神骑,兰折野惨笑一声,举着马刀,迎了上去。
然后……
一柄长长的骑枪,直接将他捅穿,将他从马背上挑起来。
兰折野使出全身的力量,握紧骑枪,他抬眼,看向那个汉朝神骑的骑兵。
明亮如镜的胸甲甲胄上,光滑的如同祁连山上下的冰川。
高高挺立的头盔里,一双黑色的眼睛,没有半分感情。
但他确认,那是一个人,一个汉人,不是神,也不是神兵神将。
只是……
“汉朝神骑,无论是装备,还是战术,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