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外戚车骑将军东成候,更是战功赫赫的大将,手握重兵,更与丞相以及很多列侯关系莫逆。
而除了皇长子,现在的其他皇子,都不具备立储的资格。
至于这夏夫人的儿子,更是万万不可以成为储君的。
于是,众人立刻就联袂进宫。
刘彻自然知道,他们会来找自己麻烦。
不过,大臣贵族们,很显然还是反应太慢了一些。
因为,此刻,刘彻已经被叫到了东宫。
太皇太后窦氏和皇太后薄氏都是临襟正坐,脸带愠怒。
“皇帝!哀家听说,你今日下诏因皇三子故,而赐天下民爵?”窦太后气呼呼的问道:“可有此事?”
立储,这可是要东宫点头答应,并且草拟诏书,才能合法,并且为天下接受的。
自太宗以来,社稷立储,莫不如此。
窦太后虽然已经彻底不干预政治了,但,此事她却不得不管。
无论是出于面子,还是为了天下。
刘彻却是微微一笑,恭身说道:“皇祖母请暂息雷霆之怒,听孙儿解释……”
“孙儿,此非立储也……”他恭身道:“乃为社稷之虑,为天下万民而为之!”
“此乃兵法所云:不战而屈人之兵之策也!”
“请皇祖母相信,孙儿不会在现在立储……若要立储,必会请示皇祖母及母后……”他恭身拜道。
事实上,也是如此。
这是刘彻在夏胭脂临盘的这几日里,不断思考和考虑出的对策。
一旦她生下皇子,刘彻就会用此计策。
这是为了方便汉室未来收复和统治草原而用的阳谋。
夏胭脂——她是百分百纯正的匈奴阏氏,军臣的亲女儿,汉匈和亲政策的产物。
她生下的子嗣,若在过去,肯定是姥姥不疼,爷爷不爱,注定会是宫里面最默默无闻的人。
但在现在,在这个汉室即将要开始经略草原,统治世界的时刻,此子的诞生,就成为了一个招牌,一个牌坊,一个蛊惑和忽悠匈奴人的借口。
既然汉太子也有匈奴王族血统。
那还打个毛?
汉匈一家亲!
可能对那些顽固分子,这个刚刚出生的皇子和所谓的未来‘汉太子’身份,没有鸟用。
但对其他人,特别是占了绝大多数的酱油党和中立分子,这个皇子的作用,就胜过十万大军了!
刘彻确信,有了这块招牌在,幕南的稳定和秩序的安定,指日可待。
特别是在现在。
假如于单死了。
那么,刘彻的这个儿子,就真的成为了匈奴帝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真正的宗种,哪怕是军臣也不能不承认他的地位!
在舅舅们死光光的前提下,外甥继承自己外祖父的地位和财产,这是无论汉匈都是绝对正确的事情!
更别提,现在在汉室治下,就有着大量的匈奴战俘和投诚部族。
有了这块招牌在,这些人对汉家的向心力和凝聚力,也必然升高。
当然,这个决策,也肯定会引汉室内部的反弹和议论。
不过不要紧,刘彻现在完全镇得住场子。
至于未来的问题,未来再解决好了。
这个世界这么大,总能安置得了几个野心勃勃的儿子。
……………………………………
当日,群臣入宫,在宣室殿与刘彻谈了一夜。
第二日天明之时,方才出宫。
无数人心事重重,但更多的人,却是心痒难耐。
人人皆知,从今天开始,夺嫡之战,已经拉开了帷幕。
这一次,谁将获胜,直接决定了未来百年的帝国走势。
投机者们摩拳擦掌,大家都想押注。
只是不知道是该现在就下场呢?还是再观望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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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送走群臣,刘彻就接到了报告:“陛下,太长公主求见……”
刘彻一听,脑袋顿时就大了。
这也是一直担心的问题。
自己的这个丈母娘兼姑姑,可是一个人精!
刘彻用屁股都能猜到,她进宫想干什么?
但却又不得不见。
不然,天知道这位馆陶太长公主会不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要知道,馆陶最近两年虽然不干政了。
但她却将腾出来的所有时间和精力,全部放到了催问外孙子这个事情上面。
她一天抱不到外孙,她就一天不会安宁。
刘彻拿她也没有办法。
只好叹道:“快请!”
“陛下……”没有多久,馆陶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刘彻视线之中,让刘彻惊讶的是——与她一起进宫的,还有六位打扮的花枝招展,身材婀娜多姿的曼妙少女。
出乎刘彻的意料,馆陶今日的脸色很好,似乎并没有火,更没有生气。
她拉着刘彻的手,走到那六名少女面前,介绍道:“陛下请看,此乃姑姑在堂邑候的亲族以及平素跟姑姑关系较好的诸位列侯家中选出来的,给皇后作为陪嫁的滕妾……”
刘彻一听,顿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个女人,想要一个嫡长皇子都快疯掉了!
她居然使出了这一招!
滕妾!
看上去,也颇合礼法。
滕妾制度,一直盛行在宫廷和贵族之间,一女出嫁,其妹妹、堂妹、表妹,一窝蜂全都嫁过来。
滕妾的地位,在家庭之中,依附于正妻。
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