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园来,走到老槐树下,看到满仓娘踢踏着俩小脚,老鸭般急急火火走过来,赵保安感到诧异,就问她“五嫲嫲奶奶您干什么呢”
“唉还不是明福娘,给老黄鼠狼子上了邪了。听说这次的那只老黄鼠狼子道业深着呢,连四嫲嫲都怵头,叫我过去帮忙呢”说着,满仓娘蹒跚着疾步而去。
裹着俩小脚还走这么,这老太婆可真厉害
“这么厉害的老黄鼠狼子连四嫲嫲都怕它这我得去看看”赵保安心道。
想到这里,赵保安紧跟在满仓娘身后往明福家走去。
来到明福家大门口,见老杏树下,八岁的明福正在抹眼泪,明福家大门开着,里面传来四嫲嫲的厉喝声。
赵保安跟着满仓娘走进明福家院子,见明福爹正站在门口焦急地往屋里瞅,却又似乎不敢进去,正不时地将一双满是老茧的手搓得嚓嚓响。
“上进啊,别急,别急不就是黄鼠狼子嘛,咱有的是法子对付它”见明福爹赵上进不理她,只是眼巴巴瞅着屋里,满仓娘也不计较,进屋就四处瞅摸,一双老眼闪闪发光,边瞅摸着边厉声喊道,“出来给我出来欺负个病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我老婆子来我已经看到你了,出来吧只要你乖乖的给我出来,我们保证不伤害你要是给我逮出来,哼哼非得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你出来不出来”
明福家炕上,已经有着本村个来岁体格健壮的妇女在按住不停挣扎的明福娘,四嫲嫲则手持一把锥子站在炕前,目射寒光,瞪视着炕上拼命挣扎的明福娘。
“别蒙我啦我就算出来,也没命啦今天就跟你们算算总账,拼了”明福娘眼里冒出绿幽幽的光芒,盯着四嫲嫲道。
“你这是何苦呢毕竟修炼这百八十年不容易,死了不可惜吗”满仓娘眼睛四处瞅摸着道。
“那是我的事情,不劳你们操心,你们还是想想,该怎么救明福娘的命吧”明福娘嚯嚯嚯嚯地阴笑起来。
这时候,四嫲嫲将锥子拿在左手,右手拿着一根桃树枝子,开始抽打明福娘,边抽打边吼道“你走不走走不走不走我一锥子扎死你”
见四嫲嫲如此,被众人按住的明福娘眼睛突然变得血红,呲牙裂嘴,嘴里都是血,一说话,血沫四溅,显得异常恐怖。显然,她是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或舌头。就见她歇斯底里地挣扎着,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嚎“孙云霞,我不怕你你扎呀,扎呀有本事你扎呀我今天还就不怕你了,大不了同归于尽看谁真的怕死”
“你”四嫲嫲似乎有所顾忌,但又不服输,恶狠狠道,“你欺负一个病人,还有理了是不是你走不走你再不走,可就走不了啦”
拼命挣扎的明福娘再次发出嘶哑的声音“她外头丈夫打死了我的曾孙,我能不心疼吗我能不恨吗我惩罚她一下怎么啦又没要她的命”
“她外头为什么打死你曾孙还不是因为你曾孙偷了她家的鸡偷了几只你应该有数”四嫲嫲目光如电盯住明福娘道。
“我曾孙是偷了她家的鸡,可它们那是饿草急了,再不吃东西就要死了再说鸡自来就是我们黄大仙的食物,这是命里注定的。他不应该一出手就害了我曾孙的性命”明福娘依旧呲牙裂嘴不依不饶。
四嫲嫲举起手中锥子道“她外头做得过火了以后注意就行了,你曾孙偷吃她家好几只鸡不光是饿草急了吧我看,它就是懒它懒得去逮那些个野生活物填肚子,晚上偷鸡多方便啊”
“还活物什么活物啊咱白沙河周边还能有什么活物啊你们人类到处喷洒剧毒农药,电网地炮兽夹子到处放,没事就扛着杆火炮土铳漫山遍野瞎转悠,哪里还有活物能逃出你们的手心啊说得倒好听还有,我们的同类因此,给你们害死了多少,你们怎么不说说”明福娘红着眼睛,满嘴血沫地冷笑着,情状异常恐怖,看得赵保安都禁不住头皮发麻,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你伶牙俐齿的,你倒算个角别啰嗦啦,今后你们也注意,他一家人也注意。给我面子,这事到这里就算完了,你走吧嘿你还不走啊你不知道我的神通”四嫲嫲作势举起了锥子,对着明福娘胳膊上透明表皮下一粒黄豆大的青黑色突起就要扎下去。
“哈哈哈哈”明福娘突然大笑起来,“扎下去你蒙谁啊蒙蒙我那些重孙曾孙还可以,你蒙得了我你扎下去试试,看看是明福娘先死,还是我先死哈哈哈哈”
“你”四嫲嫲恨得咬牙切齿,“难道你真的不怕死你要是死了,你的那些曾孙和重孙们,你觉得它们还有活路吗”
“你你想怎么样”明福娘似乎产生了顾忌。
“只要明福娘一死,她外头丈夫肯定饶不了你的孙辈们,到时候他就会联合十里八村的猎户们,烧光你们的家,杀光你的子孙们,你信吗”四嫲嫲声音不大,却自有威严。
“你卑鄙无耻有本事冲着我来,干嘛欺负弱小你们就这能耐吗”明福娘冲着四嫲嫲呲牙咧嘴道。
“我卑鄙我欺负弱小你拿身强力壮的明福爹没办法,就来欺负生病的明福娘,你这才叫欺负弱小你们这些邪魔外道,从来就是只敢欺负病人醉汉体弱之人和小孩子,生龙活虎的大男人,你有本事给他上上邪看看你有这个本事吗就知道强词夺理,歪曲事实”四嫲嫲冷笑道。
就在四嫲嫲把明福娘驳斥得无言以对的时候,赵保安终于在明福家厨房角落的一只装有柴草的柴篓里发现了给明福娘上邪的老黄鼠狼,它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