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正式开始。
期间,云九司的目光便没从闻人瑾身上挪开过。
没有人解释为何赴宴的不是闻人难,甚至连那闻人瑾自己都认为不需要解释这些。
回想起三日前她迎接使团时,据说马车内坐的是傲来国皇子,当时她以为里面的人没露面,也许是闻人难故意在卖关子。
如今看来,里面坐的应该就是闻人瑾,而这次傲来国负责出使的人,应该也不是闻人难了。
只是不知对方为何要故意放出假消息,不管是闻人难还是闻人瑾,谁来出使,又有什么区别?
许是云九司的目光实在太,闻人瑾有所察觉,突然抬起头,回视过来,眯着一双狐媚眼,又舔了舔嘴唇。
两人四目相对,天雷勾地火,纵然隔了千山万水,中间撞出的火花也是万分刺激。
再之后,闻人瑾便当着众人的面,起身向明镜请赐:“西凉王,早听闻西凉国师才貌出众,品行兼优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既然两国是为交好,不如就此联姻,傲来国愿提出停战五十年的条件,西凉王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纵使明镜再不怎么在乎这次宴席,也不由得变了脸色:“七皇子的意思,想让国师与傲来国联姻?”
“不是傲来国,是瑾的三哥。”闻人瑾瞥了眼一脸懵逼的云九司,继续道,“几年前,三哥与贵国的国师有过一面之缘,从此便是茶饭不思,相思成疾。如今出使贵国,三哥脸皮薄,不好意思出面,我这个做弟弟的,便只好替哥哥提亲了。”
……
倘若方才闻人瑾向明镜请求联姻,云九司还以为他是一时兴起,那么现在,她当真是惊了。
要娶她的不是闻人瑾,而是闻人难,那个给她下毒,也许今天就能要了她的命的闻人难?!
说那闻人瑾胆大包天也好,兄弟情深也罢。任谁都知道西凉王明镜与国师云九司之间的那点破事,在明镜面前提出要迎娶云九司,这跟从老虎嘴里抢食有什么区别?
云九司一惊之后,忙朝明镜望去,果然,明镜脸色发白,嘴唇轻颤,显见是震怒到了极点。
最后,他一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冷声道:“朕不许!历来哪有国师和亲的道理,七皇子还是莫再开玩笑了!”
闻人瑾挑了挑眉毛,继续添油加醋道:“瑾向来不喜欢开玩笑,西凉王何不问问国师大人的意见,万一国师大人与我三哥是两情相悦,西凉王此举,不就成了棒打鸳鸯么?”
“棒打鸳鸯?”明镜冷哼一声,连看都不看云九司,十分强硬地说道,“云九司是朕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臣不嫁,她又如何敢嫁?”
“这么说,西凉王是不肯放人了?”闻人瑾勾起唇角,镇定一笑,“西凉王就不怕影响了两国和气,五年前西凉国大败,是因为贵国花平公尚在。若再次交战,只怕西凉国就不止败仗这么简单了。”
如此挑衅,分明是叫西凉答应也答应,不答应便打到答应!
终于,云九司忍不住了,起身,扬声道:“七皇子如此欺人太甚,莫不是忘了,这可是西凉的领地,便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七皇子就不怕有去无回?”
如此裸的威胁,与闻人瑾简直不相上下。
不由得,被这位三哥指名要带走的女人多了几分兴趣。
闻人瑾看着她,目光深邃,带着几分探究:“国师大人,好歹瑾也是傲来国派来的使臣,若在贵国有什么闪失,只怕这两国的恩怨又该加深了。”
“既然七皇子也知道自己是来求和的,求和求和,没个求人的样子,吾怎能感受到七皇子的诚意?”云九司同样不甘示弱。
“呵,好!”闻人瑾欣赏地看着她,抚掌大笑,“不愧是花平公的得意门生,不愧是三哥的心仪之人,果然是才貌双全,胆识过人,瑾心服口服。”
“七皇子过奖了。联姻之事,非同小可,纵然我西凉皇室血脉单薄,还有不少朝中重臣的千金,个个美貌如花,才华出众。”
说到这里,云九司垂睫,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好歹吾也是一国的国师,用来联姻,的确不怎么合适。”
“无碍,此次出行,我等会在贵国待上月余光景,有的是时间,等国师大人想清楚。”说这话时,闻人瑾的目光一直紧盯着云九司的脸,似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来。
“来者是客,若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多多见谅。”说着,云九司拿起酒壶将杯斟满,离席,向闻人瑾走去,“吾代表西凉,先敬七皇子一杯,七皇子喝了这杯酒,就算两国冰释前嫌了。”
闻人瑾哈哈一笑,屈身回应:“哪里哪里,瑾出言不逊,国师还不计前嫌,是瑾该向国师赔罪才是。”
“那七皇子便自罚三杯吧。”云九司突然说道。
与此同时,她摆了摆手,一旁玉殊呈上托盘,里面不多不少,恰好三杯。
闻人瑾一愣,大概也没想到云九司变脸这么快。不过喝点酒而已,他将三杯酒依次饮下,很是干脆。
然而,这酒刚一入口,他便后悔了。
他自认也饮过不少美酒,却从未品尝如此烈酒,起初还不觉得,入喉却如吞咽刀子,待三杯饮尽,嗓子已疼得说不出话了。
云九司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七皇子真是好酒量,吾最喜欢的就是与善饮之人喝酒了!”
说罢,又让玉殊给他倒了三杯。
闻人瑾脸色一变,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