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里的三人均未在意,打盹的打盹,描红的描红,装逼的照样装逼。
“几位老板,吃饭了。”钢勺女服务员用勺子敲了敲会议桌,嗡声道。
“有什么好吃的呢?区府的饭好吃吗?”肥男的表现最积极,搓着大手咧嘴一笑,还伸出脑壳瞅了瞅推车。
瘦老头和丑妇女却没动。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鼎泰、鼎丰、鼎铭的老板。
其中,肥男是鼎泰的董事长萧百元,丑妇是鼎丰的老板娘刘丽红,瘦老头乃鼎铭的董事长兼总经理王淦昌。
鼎丰的老板因病在台疗养,好些年都没来大陆,实际上是刘丽红掌控。
与刘阿雄关系最密切的是瘦老头王淦昌,基本上所有的交易都有他的份。
刘阿雄曾经数次去台湾旅游,都是王淦昌全程陪护,早二十年二人就在魔都大学mba进修班一起学习过,连体型和秉性都差不多。用时下的话说:同过学,泡过妞,打过炮。关系铁得不能再铁了。
出事后,王淦昌没急着开溜,一方面是舍不得鼎铭的生意,另一方面依然对刘阿雄觊觎希望,希望这次跟以往一样,只是来区府大楼喝喝茶,聊聊天,然后打道回府,该赚钱赚钱,该排污继续排污。
“有什么就吃什么,哪有那么多讲究?”推车女服务员有点不耐烦的答道。
“呵呵,忘了这是区府,不是普通老百姓可以瞎屌的地方。算啦,不为难你,如果不好吃,大不了不吃。”萧百元耸耸肩,屌屌的哼道。
“随便,不吃的话,下次吃饭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说不定是明天,也说不定是后天大后天,饿死了别怨别人。”钢勺女再次敲了敲桌子,砰砰响,即使看不见她的模样,也可知其更屌。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萧百元大眼一瞪,喝问。
“你没长脑子吗?意思是,这顿饭是你在区府里的唯一一次,也是全部的供应,不吃,就得挨饿。”钢勺女拽拽的说着,拽拽地从推车里摸出一个塑料饭盒,啪,重重地搁在了桌子上。
“我问的是后边,你说后天大后天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关我们三天不成?”萧百元补充道。
“哦,老板问这个呀,我刚才去十八楼给督察组的人送饭时,听见里面有个美女警官说,要做好长期斗争的准备,一天不开口,就两天,两天不开口,就三天五天,只要进了审讯室,就不准再吃喝,直到三个屈服为止。不知道美女警官是不是说你们哈,你们自动忽略就好,别当真。”推车女轻飘飘说道。
“没关系的啦萧老弟,我们不吃公家的,吃自己的就行了,现在外卖这么方便,随便叫个饿了么或者吃了么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这时,一直打盹的瘦老头王淦昌耷拉着眼皮慢条斯理的说。
“老王,你傻比呀,都说了进了审讯室,不准再吃喝。”萧百元嗤道。
“就是呢,听说进审讯室会交出所有的私人物品,男的只准穿裤衩,女的只多加一条穿内内,你拿什么叫外卖呢?”推车女跟着附和。
“靠!这么凶残?不是请我们过来说明情况吗?我们又不是犯人,你们这是私自羁押,我要找律师控告你们!”王淦昌不打瞌睡了,睁开眼睛,一蹦三尺高。
“哈哈哈!老王,现在着急上火,太迟了吧,谁让你不好好生产,瞎屙瞎拉污染环境呢?”丑妇刘丽红最淡定,一边描眼圈,一边怪声怪气的说。
“死八婆,你不也是因为乱排放才抓进来的吗?老子倒想看看你只穿小内内是个什么屌模样。”王淦昌嗤笑道。
刘丽红咧着嫣红的大嘴:“老娘无所谓,有什么说什么,谁让我排的,谁卖给我的信息,我老老实实交代出来就好,兴许连衣服都不用脱,老娘就出去了。老王,肥哥,小妹劝你们也老实点,都被逮住了,再死犟死犟于事无补,没听说大陆的口号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交代得彻底,说不定还能立功受奖,不仅不虐待咱,还给咱发奖金,戴大红花呢。”
萧百元:“死八婆,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吧,搞了这么多年,偷排了这么多年,政府还会宽恕咱?即使不搞得你倾家荡产,也会脱你一层皮。”
王淦昌:“就是,你敢瞎逼逼,出去了小心有人弄死你。”
钢勺女:“你们罗里吧嗦什么?到底吃不吃饭?不吃我们走了!”
“吃吃吃!服务员,他们不吃,我吃。”刘丽红一把丢了梳妆盒,伸手就去抢肥男面前的饭盒。
“死一边去,这是我的。”萧百元眼疾手快的拍开刘丽红的手,将饭盒攒进怀中。
“都有,别抢,每人一盒饭,一瓶水。”钢勺女挥舞了一下勺子,恶狠狠道。
“美女,多给我一盒行不?我会记住你的好的,等出去后,一定百倍奉还。”刘丽红浮着满脸的笑容,双手伸到钢勺女跟前。
啪!
钢勺女小手挥出,一勺子将刘丽红的手掌敲开去。
“都说了每人一盒,你聋了?”
“美女,不给就不给嘛,打什么人呢?政府的服务态度有这么恶劣吗?小心出去了告你!”刘丽红抚着手背,嘟嘴哼哼。
“哼哼!随时恭候,想告我,你得过了这一关再说。吃吧,别噎死了!”钢勺女冷笑两声,将饭盒和水瓶扔进刘丽红的怀中。
“有百岁山么?我从来不喝金山泉呀,金山污染这么严重,这水还能喝么?”刘丽红歪着脑壳瞅了瞅矿泉水瓶,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