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遇的声音破碎在宋晚书的耳朵旁边,大婚,他大婚?
“慕容遇,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晚书干干笑出声音,“能不开这样的玩笑行吗?难道……”被堵住的脑袋一瞬间不知道是被什么力量一下子给打通了,她酸涩着鼻尖,两只手死死的掐住了慕容遇的衣服。
“你是不是,娶了梁妙旋给我换解药了?!”
她声音颤抖,明显的接受不了这个事情,“为什么?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必须要走到这一步了吗?”
慕容遇慢慢坐起身,将宋晚书捞进了自己的怀里,她泪眼朦胧的样子,完全没有给他的心留下一点活路,轻柔的碾去她脸上的泪,几乎用一种祈求的语气解释道。
“晚书,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和别人拥有一个丈夫,但是你听着,我昨天晚上在这里待了一晚上,根本就没有碰她,你今天就和我回去将解药吃了,到时候,我马上想办法娶你做平妻行吗?”
平妻,宋晚书的身子变得很凉,她慢慢的挣脱开慕容遇的手往后面退去,“平妻是什么意思?”她不喜这权利的争斗,慕容遇为了她拿解药她心领了,却没有办法面对着他的妻子,以后在和他在一起。
后宅的生活,肯定苦不堪言。
这个消息说是来的急,但以前也看了不少梁妙旋的心思,知她就是一心想要嫁给慕容遇,解药在她那里,她便是紧紧攥着等着这一天呢。
下了一夜的雨,地上都是泥泞,空气微凉,宋晚书想一个人静一静,慕容遇无奈只能穿上鞋上外间了。
慕容浅身上披了一件白色的披风,他吸吸鼻子,这一夜坐的,惹了寒气了。
他看着慕容遇站在房檐下面,就走过去和他说话,想让他放开一点。
“额……你还是先不要闹心了,晚书现在就是迈不过那个坎儿而已,等她想明白了,也许就好了。”
慕容遇摇摇头,苍白的面容毫无血色,“不,我了解她,她不喜欢这个地方,她不会在和我有未来了。”
慕容浅还想劝些什么,可见他脑袋想的比谁都清楚的模样,也就没话说了,只是摸了摸鼻子,“还是等晚书出来了在说罢。”
这雨下了一夜还是不嫌够,天上阴沉的让人看了害怕。
慕容遇任由风雨吹打在脸上,过了一会儿,他走回里间的外门前面,并没有走进去,“晚书,我先回去给你拿解药,不管怎么样,只要你好好的活着,一切就都值得。”
梁妙旋从来没想过,睡醒了就能看见慕容遇的身影,彼时她坐在镜子前面未来得及梳妆,披散着发,中衣松散,因着后半夜是哭着睡的,所以眼睛红红的,如同上了红妆似的。
“侯爷,真的是你吗?”
慕容遇别过眼,根本不正经瞧她,“解药呢。”
原来,是为了解药,所有的幻想被他轻轻松松的给掐灭了,梁妙旋低头莫名一笑,她放下了手里的梳子,在慕容遇看不见的内心深处,隐隐的泛着忐忑。
那毕竟不是正经八百的解药,谁也不知道宋晚书吃下去后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反应,眼中泛起恨意,可就算是死了,也没能能奈何的了她,她是这大梁的公主,没人能将她怎么样的。
想着,她站起来,用一层柔光掩盖了眼睛里面那层阴晦的神色,“解药,必须要宋姑娘过来,我在给她吃。”
慕容遇刷的转过头,一把捏住了梁妙旋的脖劲恶狠狠的警告:“让我娶你,我也娶了,你别在这耍什么花样,你要是在敢动晚书一根汗毛,就算是不休了你,我也有千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晚书,在大哥去求亲的时候,皇上圣旨上写着不允许他休妻退婚,所以他才会说娶你做平妻的。”
慕容浅安慰不肯吱声的宋晚书。
宋晚书慢慢的吃着嘴里面的饭,等了好久慕容遇都没有过来。
直到了夜色来临,天上已经看不见几点蓝了,慕容遇才姗姗来迟,他脸色十分不好,在看见宋晚书的时候,还是笑了笑。
“出了什么事情吗?”
慕容浅不放心的问。
伴老也跟着揪起了眉毛,唯独宋晚书很安静,头也不抬的低着头看着某处。
“嗯,梁妙旋说必须让晚书过去才会给解药。”
“这女人。”
慕容浅咬牙切齿的像是要吃人一样,宋晚书倒是站了起来,从一旁拿过披风,“还等什么,我们走吧。”
其余人面面相觑,慕容遇点点头,一行人路上无话。
倒是默契的让慕容遇和宋晚书坐上了一辆马车,伴老和慕容浅在另一边。
一路无话,等到了慕容侯府的时候,虽然慕容遇的院子里没有什么红色了,可这外面还是喜气洋洋一片的。
到了慕容遇的院子梁妙旋的房间前,宋晚书主动叫了一声慕容遇,将他带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伴老和慕容浅见此,走了远处,没有过去打扰。
“晚书怎么了?”
宋晚书吸了吸鼻子,半黑半光中,慕容遇的面孔轮廓俊美,刚毅兼柔,宋晚书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假如我吃过了解药,你会带我远走高飞吗?
我们找一处田园,相守着过下半辈子,行吗?”
那边久久没有回话,慕容遇攥紧了手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伸手摸了摸宋晚书的脑袋,“乖,你再等等我,现在还不是走的时候。”
风停了,宋晚书却是冻得透心凉,她呆滞的点了点头,“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