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又是一个春节。张仲雄回广州了,吉他又将一个人度过。自从十一假期回来后,易泓与易澈都没有再与吉他联系了,听说他们两人复合了。

除夕夜里,12点钟声响起,夜空绽放烟花的时候,吉他收到一条短信。是刘新宇发来的,祝吉他新年快乐。吉他心怀感激地把短信删了,没有回复一个字。

如吉他所想的,他变得越来越现实了,从前追求的浪漫与刺激的激情都消散了。他的心越来越硬,生活中已没有能激起他情绪波动的事。张仲雄一年里有半年的时间在海口,每次吉他去张仲雄的家都像是一种惯性,像是一日三餐样。他对张仲雄的感情也就像是白米饭一样,世上有那么多碗白米饭,他选择了张仲雄这碗不是他有多可口,只是他就在手边。

张仲雄为了能给吉他一个惊喜,大年初一傍晚就回到了海口吉他租住的地方。吉他开了房门确实感到惊讶。

“你不是过了元宵才回来吗?”吉他问。

“在广州忍不住想你,也怕你一个人在海口寂寞。”张仲雄激动地抱着吉他。

吉他推开张仲雄,笑着说:“你来了对我最大的好处就是我不用吃快餐了。”

“看看冰箱里有什么,我动手给你做一顿丰盛的迟到了的年夜饭。”

张仲雄忙活了几个小时,到了深夜才做好他的六个碗。两人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用餐,张仲雄给吉他倒了杯红酒,说道:“这年不求发不发,我只求我们顺顺的。”

吉他不胜酒力,很快就开始昏沉沉的了。张仲雄劝他不要再喝,可吉他又将一杯喝下肚。吉他慢慢地放飞了自己,说着自己也没有头绪的话。张仲雄有些担心,这是他第一次见吉他喝醉,是第二次见吉他如此疯狂,第一次见他疯狂是在第一次见吉他时的白沙门沙滩,那时他以为吉他是要寻死。

吉他起身要出门。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张仲雄慌乱地说。

“不用你管。”

“不准出去,你醉了。”张仲雄堵住房门。

吉他冲张仲雄怒吼着,拳打脚踢,然后冲出了房间。张仲雄也只能跟在吉他身旁。

吉他踉踉跄跄走到西秀海滩,他连走带爬来到海边,对着大海喊道:“你死了快两年了吧,你在那边有没有想起我,你和家人吃着年夜饭时有没有想过我是在饮泪含恨。”

吉他痛哭着。张仲雄在一旁看得很心疼,劝说道:“他已经去世那么久了,你该放下了。”

吉他一边哭一边狰狞地笑着说:“他如果真的死了,我想我早就放下了。我放下了,我已经不在乎他了,我只想他是真的死了。”

张仲雄疑惑地问道:“你以前不是说他死了吗?”

“死了,一个告诉你他死了的人,在我这他不是死了吗?他是情愿死也不愿与我在一起。我知道了,我以前任性、蛮不讲理、总是逼迫他做他不想做的事,现在我变了,变成了我都讨厌的那种的人。”

张仲雄伤心地说:“他既然知道了他没死,你在这喊有什么用,你去找他说啊。”

“他让他在我的世界里死了,死了,我找一个活着的鬼干嘛!”

“他都这样对你了,你在这耍疯,你是要怎样作践自己才够?”

吉他趴在沙子上痛哭着,睡去了。最后,张仲雄背着吉他一步一步地回到了自己的屋里,让他睡在自己的床上,心疼地看着醉醺醺的吉他的脸。


状态提示:17 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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