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
乞儿读了一遍,眉头深深锁了起来。
‘清’,不管是什么清,反正‘三清’之中哪一个跟乞儿都不太对付,若问为什么,就因为乞儿真的就是个算命的,而但凡算命之人,都是‘窃天道’‘毁明理’的,跟普通道家所追求的‘天人合一’是背道而驰的。
说白了,相师便是‘逆天而行’。
所以上面写着‘太清’的东西,乞儿都不认为自己可以‘弄明白’它。
翻过来调过去的看,果然,乞儿是一点这方面的知识都没有,甚至阵盘都没有关于玉符的任何用法,只能算是‘知道’。
“哎……失望……睡觉!”
伸手将丑儿一搂,乞儿就随手把玉符扔在枕头一旁,呼呼大睡起来。
两个人也是有些疲惫,好多天的紧张,到现在才算是彻底的‘消停’下来,身体还好,但心灵很‘糟糕’,所以睡得很快,也很沉。
是静夜,月高悬,鸟去空离离,蓉城一片风起,水打堤。
安静的酒店中,一片月色铺洒了进来,照在两张年轻的脸上,却突然又缩了回去,好似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挤了出去。
明明有月色,屋子里却陷入了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猛地,从床头的部分激出一道细微的金色光芒,光芒落在被褥上,翻滚了两下,竟然燃起一片红色火光。
这红色的火焰既不灼烧物品,也未出现浓烟,而是围着这个大床整个转了一圈。
随后在火线的边缘,快速而整齐的出现一堆奇奇怪怪谁也看不真切的文字。
火光一亮一暗来回闪烁,突然,猛地冲天而起,仿佛变成一道红色的火柱,带着燃尽世间一切的气势。
正当床上两人岌岌可危的时候,火光突然又是一变,仿佛被一桶水猛地浇灭一般,消失了,不见了……
月光又照射了进来,带着一种冷冽的温柔。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床上的乞儿涌动了一下,翻了个身,伸手扣了扣鼻孔,又抹在搂着的丑儿身上,吧唧吧唧嘴,又是沉沉睡去,只是他右手的中指上却多出了一个黑色的方形玉戒,好似戴了很长时间一样,透着一种被常年佩戴所出现的光泽。
……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简单梳洗吃过早饭之后,就整装待发了。
因为今天就是王慈佛来接他们两个的日子。
乞儿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摇头说道:“这个时代就是不行啊,要是在古代,我现在就应该有一套官服的,我若是穿上了……嘿嘿,一定很帅气啊!”
丑儿捂着嘴轻笑两声,说道:“风这样穿也是很帅呐。”
“哈哈哈,说的也是啊”
一点不脸红。
“咦?”乞儿挠头的功夫,却被‘磕’了一下,放下手一瞧,上面竟然添了一个黑色的戒指,便问道:“这个是……丑儿你给我的礼物?”
丑儿摇了摇头道:“没有啊。”
“那这个东西是从哪来的?”
乞儿伸手就想把它拽下来,可是使了半天劲,那戒指就好似长在皮肉上一样,用力了好似要连着皮肤一起撕下来似得。
皱了皱眉头,挠了挠头,乞儿耸了耸肩道:“算了,拿不下来的,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那就戴着吧。”
他就是一个随性到如此地步的家伙。
当当当。
准时八点,标准的三声敲门。
丑儿赶忙跑过去开门,果然是王慈佛一脸笑意的站在外面。
也不进门就张口说道:“哎呀,我说乞大师啊,之前刘家的事情,是不是你给出谋划策的啊?”
乞儿呵呵笑道:“那都不是什么要紧事,现在……可以出发了?”
王慈佛苦笑摇头道:“当真是个官迷,好好好,那些事过去就过去了,说来那种解决方式上头也能接受,现在虽然要动大动作,但还是要讲求‘温和’,大家都很满意,皆大欢喜了……走吧,外面有车在等着了。”
……
就在乞儿兴高采烈的坐上轿车,准备去‘新官上任’的时候,在距离这家酒店两条街口的一栋高楼里面,一个用窗帘死死遮挡的房间中,一名年轻男子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转头恭敬的说道:“老祖,他出来了。”
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一个老者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微微点了下头。
半响后,突然睁开眼睛,双目中一片浑浊,就好似盲人那种毫无颜色毫无生气的双瞳。
老者颤巍巍站起身,如若风中柳絮,随时都能散架子的样子。
“他走了,咱们也走,呵呵呵,没想到那个该死的乞丐竟然还留下了一个小乞丐,哎……当真是不消停,我都一只腿埋进棺材里面的人了,还要做这种斩草除根的累活,真是……哎,一辈子劳碌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