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正在饮茶,忽然见亓官飒火急火燎地拽着冯纬秋过来,赶紧站起身问道:“飒儿,你这是做什么?”
冯纬秋的手腕被亓官飒抓得生疼,眼泪都几乎掉了下来。
“娘,儿子还想问您要做什么呢!”亓官飒满腔愤怒,“那是我和沚蓠的卧房,您把这个女人弄进去做甚?”
窦氏一听,脸上立马变了:“沚蓠沚蓠,她都给你带了绿帽了,你还念着她干什么?这个家容不得她!”
“娘,你把沚蓠怎么了?”亓官飒似乎感觉到不对劲,怎么他回来就一直没看到沚蓠的身影?
窦氏有点心虚道:“以后扈沚蓠的位置是纬秋的,娘已经跟冯家说好了,聘礼八字也都给过了,只等你回来选个黄道吉日娶她过门。”
“我问您把沚蓠怎么了?”亓官飒全然不管旁的乱七八糟之事,他只想知道扈沚蓠在哪儿。
看着亓官飒狠狠盯着自己的目光,窦氏有点恍惚,这还是她的儿子吗?他虽为武将冲动鲁莽,脾气暴躁,但对她总是乖顺平和的,此时此刻却让她有些不认识了,他那目光里流露的尽是绝然与陌生。
窦氏声音不自觉地弱了下来:“她……回她娘家了。”
亓官飒瞪大双目道:“您把她赶出去了?”
窦氏没出声,算是默认了。
“我上次说得明白,我不休妻!娘,您怎么不顾及我的意愿,随意做主呢?”亓官飒头一回觉得通情达理的娘亲这么不可理喻。
“我随意做主?飒儿,娘不得不这么做!她现在不但名誉尽毁,还弄出了个野种来,你难道还嫌不丢人,还要替别人养个野种吗?我们亓官家丢不起那人!”
“什么?你说沚蓠怀上孩子了?”亓官飒心里一震,害怕自己听错了。
“是,都三个月了。你想想,三个月前正是关于她的流言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候,那孩子还能是谁的?”窦氏口气中满是鄙夷。
亓官飒不禁笑了起来:“孩子是我的,我亓官飒的孩子!”
窦氏震惊了:“飒儿!你糊涂,为了留下她,别人的孽种你也要乱认吗?”
冯纬秋也惊愕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亓官飒非但不怀疑扈沚蓠,反倒还说那女人肚子里的是他的种!想到刚才亓官飒对她的态度那般厌恶,她就算有窦氏的支持,怕也难进这个家门了。她自打方才第一眼见到亓官飒时,心便狂跳不已,她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怕是都忘不了这位英姿勃发的男人了,她喜欢上了他。她不想就这么放弃能陪在他身边的机会。
亓官飒正色道:“娘,您别再一口一个孽种了,那是您的亲孙子。”
“你上次回来都没在她房里待过,她怎么会有你的孩子?你还想蒙骗娘不成?”窦氏仍是不信。
“呵!”亓官飒顿觉好笑,“我有没有在她房里睡过我自己能不知道吗?我离开前一晚就是和她在一起的!到现在正好快三个月了。”
“这……你那晚喝多了,家里的仆人不是把你扶到别的房间里了吗?我那次还特意问过了。”窦氏半信半疑道。
“我没喝多,我是半夜过去的。”亓官飒解释道,他此刻一点都不想自己母亲误会扈沚蓠。
“那你也不能保证孩子就是你的,她在你之前还和野男人私会了呢。这种事情得慎重,免得落人笑柄。”窦氏道。
“那就等孩子出生了,您看看长得像不像我不就知道了?总之,沚蓠是我的妻子,这一点不会变!”亓官飒见窦氏固执己见,也无心再跟她多言,转身走了。
“你干什么去?”窦氏急忙追上去问,但亓官飒却头也不回地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