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辞道:“半个月之后。”
“这,会不会太仓促了点?”原氏有些惊讶,以为怎么也得两三个月以后。
“伯母放心,婚事我早就开始准备了,喜服之类的也早已定做好,就等约儿试穿了。”风辞从容道,“明日叶姨娘会带人过来下聘礼。”
原氏一听他早已筹备好一切,便也没有了顾虑。琴约也是才知道他默默地做了这么多,当初还只以为他说想成亲是随口一提罢了,原来他都是认真的。想及此处,她不禁有些动容地看了风辞一眼,而风辞也正好望向了她,眼里噙着笑意。
“既然你都安排好了,我也没什么意见。只要你以后好好待小约,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别无他求了。”原氏自是看出了风辞和琴约无声的互动,那眼里的情意她怎能不知?不过到底还是要叮嘱这个准女婿一回的。
“我一定会好好待她。”风辞郑重地对原氏道,随即目光幽深地看着琴约,这话也是说给她听的。
琴约有点羞涩地低了低头,毕竟她母亲在场呢。
原氏瞧出了女儿难为情,便换了话题,微笑地问道:“小约,你脸上的字忽然去掉了,没有人怀疑过吗?”
“有人问起过,我只说是用了西域胡医的药,能去痕生肌,他们便没再怀疑。”琴约道。
“噢,平钦他知道你的脸好了吗?”原氏问道。
“目前拂风阁以外都没什么人知道。”琴约道。
“哦,我也有很久没见到他了,他母亲也怪想他的,这次还让我帮忙给他捎了家书来呢。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原氏想起了邻居托她办的事。
琴约微笑道:“平钦好着呢!当了大掌柜,有了大宅子,还成了宫里的指定供货商。过几天我生辰也叫他过来,和您见见面。”
“好。”原氏听罢很替邻居方氏高兴,现在她儿子有出息了,她也算熬出头了。
一旁的风辞听了她母女俩的对话却不怎么高兴得起来。琴约生辰为何要让平钦过来?她很快就要出嫁了,还要见别的男人?虽然不是单独见面,可他还是心里不舒服。
琴约觉察到他黢黑的脸,知道他的小心眼又作怪了,便笑吟吟地对原氏道:“娘,平钦还有了心仪的姑娘,那姑娘是都城大商户佘家的女儿,跟我是好朋友,到时候也请她过来,你见见?”
原氏喜道:“好啊,我给他把把关。”
风辞听她的意思是平钦现在看上佘婳了,他这才感觉舒坦了点。既然不是情敌了,那他便大度些吧,反正是自己未来岳母要帮人捎家书,跟人叙旧不是吗?
翌日,叶氏带着家仆运了数十箱彩礼到原宅,绫罗绸缎、珠宝玉器、珍玩字画等等,一路上行人纷纷侧目,很快邶陵侯要娶妻之事传遍了大半个都城。
金缕嫁衣琴约也已试过,既漂亮又合身,仿佛为她量身定制的。她一双纤手抚摸着那柔滑的蚕丝面料,指尖清凉,心里却倍感温暖。
叶氏大张旗鼓地去原宅下聘,梁国公府的人自然是知晓的,但他们却没有收到喜帖。风辞特意吩咐的,不得邀请风玠和风遨及其家人。
这日,梁国公府来了一位客人。管家将她延请至花厅里:“表姑娘,请在此稍候,我马上去通禀国公爷。”
“好。”饶萃坐立难安,来回踱步。
过了近两刻钟,仍不见风玠过来。她心里纳闷,以前她来找风玠,几乎是她刚坐下,他便兴奋地赶来了,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在处理公务?
正当她欲催促下人询问之时,见风玠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她跟前,表情平淡地道:“你来了。找我何事?”
饶萃对他这般冷淡的语气有点不适应,反问他:“大表兄怎么了?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你有事就直说,我还有要事在身。”风玠似乎不愿与她多谈。
饶萃感觉出他的不耐烦,心里甚感不快,这还是那个一直倾慕她的大表兄吗?几个月不见,他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不过她今日来是有求于他,便不再细究其它的,直言道:“大表兄,我听说三表兄要成亲了,是真的吗?”
“没错。”风玠心里沉了一下。
“他真要娶那个奴婢?你们风家祖制允许?”饶萃仍是不敢相信,眼里闪着簇簇怒火。
“她已经是官籍了,前不久的事。”风玠道。
“这,怎么可能?她无缘无故凭什么从奴籍跳升到官籍?”饶萃瞪大了双眼,没想到琴约还有这般能耐。
风玠有些不耐烦了:“你来就是要说这些?”
“不是,大表兄,我想见见三表兄,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我只要见他一面就行。”饶萃凝眉恳求道,那种楚楚动人的姿态以前风玠看了便会心软。
“抱歉,我帮不了你,我自己都见不到他,连他的婚宴都没我的一席之地。”风玠道。
他没有忘记上次他说了琴约几句不是,风辞便断绝了与他家的往来,而后来他身陷囹圄,风辞却借恭王之手救他于牢狱之灾,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或许是因为他们终究同为风家血脉。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为了外人与风辞作对,哪怕这个人是自己曾经爱慕之人。
可饶萃却不轻易罢休,她几欲垂泪道:“大表兄,求求你了,就再帮我一次,最后一次好吗?我只想和他当面问个清楚。”
“我真的无能为力,你当我骗你吗?”风玠道。
“大表兄,你一定有办法的让他见我的,求求你了。”饶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