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大惊失色：“老爷让少爷去战场？”
青瞻也是拧着眉。
“少爷今年才十岁，再过四月才满十一岁，”王管家发隙间冒出一层汗，凝结后顺着脸划下，面上通红，是难得一见的焦急和不解，“少爷还是个孩子，老爷怎么会写这样的信来让少爷去西北这样的蛮荒之地！”
“我已是大人了。”贺礼毕竟还是年少，听不得别人看不起的话，这还是当着青瞻的面，一口堵回王管家的话来。
他冷哼：“字迹是父亲的，后头还盖着他的私印，应该没错。”
王管家恨恨地跺脚，不知道怎么同贺礼说。
倒是贺礼先开口问了，不过问的是青瞻：“师傅，你觉得我该去吗？”
青瞻沉吟不语，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她当初到这凡世来，只是想看看这神仙转世历劫是如何的，后来做了贺礼的老师，他也可爱得紧，她就想着陪伴他一世也无不可，到时候等衡止回归神位找她来追究，她也可以随手编造个谎言说什么司命让她下凡护着他的也可，总不见他还会抓着她小辫子不放吧。
不过，衡止下凡的命格簿是空白的，全看他个人造化，她到这凡世来，做得最多的也就只能陪伴他长大，而不能干涉事情的走向。
如果没有她做他老师，他仍然会活到这般模样，只是武功会比如今差一些；他凡世的爹是他这辈子最为崇敬孺慕之人，若贺成喊他去西北，他在此地没什么牵挂，自是会前往西北的。
“遵照你的心。”青瞻给出一个客观答案。
“我只是想问问师傅的意见。”贺礼的目光专注，他突然想知道他这位师傅，是怎么想的。
青瞻轻逸出声：“我觉得，你应该去。”
“好，师傅让我去，那我就去。”
“嗯。”
“师傅你会和阿礼一起去吗？”私下里，青瞻会喊他的小名，他总觉得她喊的和小时候父亲喊的，让他有些不一样的感受。可能是女人和男人的声调和音色不同，他总觉得师傅喊这句“阿礼”软软糯糯的，格外好听。而他每次想要向青瞻提出什么请求的时候，都会用出喊小名这招杀手锏。
“会。”
果然，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