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是再漂亮多娇的美人,当冷下脸说出这样的话,一股普通娇女无法展现的杀气腾腾顿时涌现出来,宽面大汉立马察觉太史辛河先前在自己面前的惺惺作态。

“呸!”他啐了一口唾沫,“你他娘的!到底是谁?”

太史辛河微微绽出一丝笑容,原来这么经不起刺激,不过才说了一句,就气成这样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周围议论的声音也越来杂乱,更多的是站在大家前面的这位壮士正在粗口对一个娇媚柔声的姑娘,不知情的人,有多半是在指责男人的不是。

她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乜斜着眼睛,讥悄道:“爷可别生气啊,小女子远道而来来,途经宝地见您正在伸张正义,顿时心生佩服,哪知道……哪知道您不认字,害您丢了脸面。又想着您如此通晓官场律法之事,估摸着就是官差了。”

太史辛河一副自责的样子,青花在旁边默不作声。

原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不靠武力断事,偏靠一张嘴和一身演技行走天下啊。

果然有句话说得好,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青花学到了学到了。

宽面大汉已然看出她的阴诡,哪还听得进她说了什么?他一双大手瞬间攥紧,两块铁一样的拳头立马挥向太史辛河。

青花本来要出手的,只是空中惊现的一抹蓝白之色抢在了她前面,宽面大汉的拳头宛如铁球射出又如铁球撞在了高墙之上,不得不直直滑下,失去锐气。

宽面大汉依旧不死心,当面对突然出现与他抗衡的人,他就更加暴跳如雷,卯足了劲硬要分出个高下来,只是眼前的胜负清晰可辨。

突然插手的蓝白袍男人不过轻轻推手反转再横踢一脚,宽面男人已经被摔在了地上,捂着胸口,一脸不甘心。

“臭小子,你等着!得罪了我,就是得罪县令大人!”说罢呸了一口嘴角的血沫,龇牙咧嘴,满脸不屑。

太史辛河脸上却生出一抹诧异,不过定了定心神稍作思考,脸上的异样便消失不见。

难道昨日进廊州城门的时候,她猜测的达官贵人——就是宁长远?

他明目张胆地摆着架子……可据消息称宁长远行事低调,以清者自居,是个难得的清官呢。

眼下看来,不管他什么目的,至少不是私自前来,既然不是自己来的,那便是皇上派来的!

太史辛河先停止了对宁长远的揣测,看着趴在地上还未恢复过来的宽面大汉,摇摇头看向闻声而来看热闹的人们,道:“没想到啊,小女子刚刚还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差点误会了齐大人,真是罪过!”她忙反省似的,“真是的,怎么能怀疑齐大人呢,前几日才听说他帮百姓们驱逐了廊州行使恶权的地霸主,又帮哪些百姓治理了野猪盗取粮食的危机,还听说……”

太史辛河举了一连串的例子,她虽是昨日才来,但是廊州发生的主要事情她是了解的。

百姓们听她这么一说,不提起来方不觉得什么,人家帮自己的时候也没觉得多大点事情,可若是人家不帮忙的话,如今不知道自己愁成什么样子了。

不少人开始反省,明明受了齐参的好处,如今竟在背后说人家意图不轨,细细想来,脸上不由得一红,不知觉地低下头。

地上躺着的宽脸大汉一连翻了好几个白眼,看不出如此娇弱玲珑的外表下竟是如此一张尖牙利嘴。

这时候,穿插在人群以外有人大呼了一声:“宁大人赎罪!是属下来得太慢了。”

此人腰间配刀,袖章有一个兵字。

是衙门的人。

宁长远白丝勾勒的袖边被轻轻甩下,川眉隐隐皱起,道:“将此人带回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到是官爷办事,虽不见混乱逃离,却也不想开罪官府,一阵人头攒动过后,府衙门外只剩下几十个官兵还有太史辛河主仆二人。

领头的官兵吩咐了两人将宽脸大汉带走,半屈膝自责道:“昨日齐大人将府衙的人都带出去查案去了,是以衙门里没有留守官兵才闹了今天这一出。不小心怠慢了宁大人,还望赎罪。”

虽是简单两句话,太史辛河却突然来了兴致,这个领头官兵比齐参的言谈可要好太多了。

宁长远只挥了挥手示意无妨,吩咐了些事情过后仿佛才注意到太史辛河。

他一双沉沉的眼眸如墨如漆,不带一丝血色地盯着她,久久闷出一句:“何姑娘,也在此处!”

冷漠的语气却能听出显而易见的怀疑。

她在这,不可以吗?

青花见形势不对,平时自家小姐闹闹她还能护着,可是得罪了宁大人就麻烦了。

她连忙欠身行礼:“婢子青花见过宁大人。”又解释道,“小姐是江湖人士,不喜欢云王府中的拘束,所以才来廊州散散心。”

只是太史辛河却不像丫鬟青花那般紧张,嘴角微微勾起,围着宁长远转了一圈。

他一身华服巍峨高立,面露嗔威,典型的恶脾气死脑筋形象。

“宁大人,您怎的,是看小女子不太满意啊!”太史辛河努了努嘴,表面上语气轻佻,实际上却有一股不祥之感充斥着。

正因为他的办事果断,行事正直,却又一心忠诚于皇上。

恐怕往后两人将是无法协调的冲突啊。

他若是成为对手,可真真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儿。

常言道:无爱则刚强。

宁长远对任何人都不屑一顾,还有什么弱点可击破呢…


状态提示:第25章 巧遇--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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