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我愕然了一下,旋即苦笑:“黄粱一梦,世上已五年,我睡得也够久的。”
毛九英点点头:“是够久的,浮世红尘,沧海已桑田。”
什么意思?
我盯着毛九英,他淡然一笑:“你做好准备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
我拧着眉看着他的背影,他明显是话里有话的意思,可沧海桑田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又需要做什么准备?
这时,毛九英已经走到了远处的树林前,他突然停了下来,背对着我,声音平静:“陈风,你可愿做我的徒弟?”
啥玩意儿?
我猛地一激灵,所有的疑惑登时荡然无存,尽数转化成激动。
当毛九英的徒弟?
我这是要坐上窜天猴直接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啊!
阴阳界,对出身背景可是很讲究的,我们陈家阴倌虽然背景雄厚,可那是相对于蜀南省来说的,真放到整个华夏阴阳界,还是有些不够看。
可毛九英不一样,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有他当师父,以后在阴阳界,哥们上哪都得被人捧着啊!
而且,最关键的还是……传承!
毛九英是当今阴阳界的第一人,他的传承还能弱的了?
成为他的徒弟,意味着我也会学到他的传承!
“愿意吗?”毛九英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回过神,不再迟疑,噗通跪在了地上:“弟子拜见师父。”接连磕了三个响头。
“嗯,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弟了,有缘再见。”耳边响起毛九英的声音,紧跟着,山洞里就归于平静。
我埋着头等了几分钟也不见有什么动静,抬头一看,当场就蒙圈了,山洞口空荡荡的,毛九英居然……走了!
艹了个泰迪狗了,这什么骚操作?
毛九英收徒弟就这么草率的?
像他这样的大人物,按照电视里的剧情走,不是在我拜师成功后,就要给我点见面礼,甩我几本绝世秘籍砸翻我吗?
这尼玛一言不合就有缘再见,几个意思啊?
不带这么抠的啊!
正蛋疼着呢,忽然,我眼睛一亮,看到之前毛九英站的地上有个小包裹。
我急忙跑过去捡起来,拆开包裹一看,登时哭死的心都有了,我这师父真的抠出银河系了啊!
包裹里只有一张从神农架飞涪城的机票,还有一沓红钞票,我仔细数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一千块。
……
我也没在山林子里多停留,带着飞回涪城的机票和一千块往外走。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外界发生很大变化,毛九英说的沧海桑田也不让人意外。
走出山林子,我就看到当初爷爷带我进山的那辆越野车,这片林子太偏僻,即使过了这么长时间,越野车依旧停在山路边上。只不过时间太长,整辆车被藤蔓覆盖了大半,锈迹斑斑,估计是没法用了。
我循着山路看了一下,早就没了毛九英的踪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去的,竟然跑这么快。
沿着山路,我按照记忆朝神农架的方向走,不知道为什么,换成以前,哪怕我体格再好,可走一两个小时,依旧的气喘吁吁地。
可这一次,我一口气走到了神农架,竟然半点累的感觉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不过应该是和度过玄阴体大劫以及抗过魔性有关。
我到了神农架机场,上了飞机。
等了半个多小时,飞机就起飞了,看着窗外的云海,我也跟着忐忑了起来,五年过去了,不知道涪城变成什么样了,那些人,又在做什么。
傍晚六点,飞机降落在涪城南郊机场。
下了飞机,我打车直奔四印堂。
快要到四印堂的时候,我看到车窗外马路边上那些熟悉的建筑全都成了废墟,断壁残垣上还残留着大大的红圈“拆”字。
我笑着问司机:“哥们,这地方现在在搞拆迁?”
“那可不,这几年龙腾集团在涪城搞建设,拆迁了一大片老城区,赔偿的还挺高,像我,不也靠着这发家致富了吗?”司机大哥说。
“哟,看不出你还是个大款呢?拿到拆迁款了,干啥还开出租车呢?”我打趣着问。
出租车司机说:“有那么一大笔钱养老就行了,可我就是闲不住,开个出租车落得个轻松自在,大小也算是个小老板,不用看人脸色,自己想怎么干,也不用被人指挥着干活。”
“真的?”我咧嘴一笑,“前边左转。”
“好叻。”这出租车司机应了一声,转过了路口。
车子停在了四印堂门口,也不知道为什么,四周的建筑都拆掉了,唯独四印堂的地界还没拆掉,下了车,我就看到,四印堂和当初我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半点变化都没有。
付了钱,我就朝大门口走去,四周的建筑被拆掉,唯独四印堂耸立着,总给我一种荒凉的感觉,再没有以往的那种市井气息。
手刚按在门上,玻璃门就打开了一条缝隙,没锁。
我皱了皱眉,谁在四印堂?
犹豫了一下,我推门走了进去,客厅里的情景呈现在我视线里,回忆顿时如同潮涌而来。
客厅里,所有的东西都没变过,哪怕是当初我离开的时候一些散落在架子上的黄纸也原封不动的待在原地。
偏偏,地面和墙上却纤尘不染,像是有人经常打扫似的。
等等!是玉漱?
忽然,我脑子里闪过了玉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