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炸响。
那冲向灯盏的厉鬼如同撞到钢板了一样,在红光中,咻然爆退,重重地摔在地上。
“真当公鸡血是闹着玩的吗?”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桃木剑刺进了这厉鬼的眉心中。
这厉鬼再次出一声惨叫,然后就化作白光,魂飞魄散。
没等我松一口气呢,又有几只厉鬼出吼叫,卷着阴气朝着附近的灯盏扑去。
我登时不淡定了,这些厉鬼也不带这么快就反应过来的吧?
砰,砰,砰……
所幸,有公鸡血护住,这些厉鬼一个个都跟撞到钢板上一样,以更快的度倒飞了出去。
一团团红光乍亮,整个场面都变得更加绚烂了。
我看的一个劲的暗呼侥幸,得亏之前多留了一手,不然这一下子,非得破掉“七星续命法”不可!
轰,轰,轰……
花园中,阴风呼啸,厉鬼吼叫。
乌泱泱数不清的厉鬼如同潮浪一样扑向刘长歌,也有一部分厉鬼试图扑倒灯盏,破掉“七星续命法”。
可有灯盏爆出来的力量和公鸡血阻碍,场面一下子陷入了僵持之中。
我皱眉在这些鬼魂群中穿梭,一旦有厉鬼被公鸡血弹飞出来,我立马拎着桃木剑冲上去干掉厉鬼。
虽说这么多鬼魂,杀也杀不完,可聊胜于无。
更关键的是,这些鬼魂已经知道扑倒灯盏更容易,如果不把他们杀了,势必会带动其他的鬼魂继续扑向灯盏。
这就跟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是一个道理,现在只是少部分的厉鬼攻击灯盏,可一旦时间长了,攻击灯盏的厉鬼数量变大,那时候光靠公鸡血的微弱力量,根本不足以抵挡。
不过……这鬼群的数量实在太过庞大了,要是一直这么耗下去,同样撑不到天亮!
我的心脏嘭嘭加跳动着,脑子里转的跟动机似的,一边还不停地挥动桃木剑灭杀鬼魂。
而不远处的鬼道士,甚至忠伯,从头到尾也没再有帮忙的举动。
鬼道士肯定是想看戏了,至于忠伯,肯定也是受了鬼道士的指使,不然不可能这么眼看着。
特么的,鬼道士这家伙就算真要考验我的实力,也不用拿刘长歌的命来玩吧?
时间缓缓流逝。
局面却越的惨烈起来。
鬼魂数量越来越多,到最后,甚至我肉眼所见之处,全都是一个个面目狰狞的鬼魂,整个就是鬼魂海洋。
续命“复活”的诱惑,对这些鬼魂实在太大太大了!
大到他们能够忽略一切!
甚至,我身处在鬼魂群中,他们也不带正眼看我一眼的,完全沉浸在扑向刘长歌的过程中。
到了后半夜凌晨一点的时候,我浑身早就被汗水打湿了,高强度的运动击杀,让我的手脚都酸软的厉害,感觉就跟几百次大保健了一样。
偏偏,四周的鬼魂还跟打了鸡血一样,扑向刘长歌的强度,也越来越猛。
笼罩在刘长歌上空的浩瀚星空不断的运转着,抽调着淡蓝色的生气顺着瓦片路注入刘长歌身体里。
噗嗤!
我一剑将一个鬼魂魂飞魄散,右脚一软,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没等站稳呢,鬼道士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要油尽灯枯了。”
这声音很轻,可落在我耳朵里犹如晴天霹雳。
我一桃木剑将两个厉鬼劈飞后,抬眼一看,果然,围绕着刘长歌的四十九盏油灯里的灯油已经快要见底了,而那灯芯,也烧的快成焦炭了。
用过油灯的应该都知道,油灯燃烧主要就是靠灯油和灯芯,灯油没了,灯芯碳化,油灯也就燃烧不起来了。
本来以我在灯盏中加注的灯油量,别说七天了,就算是烧一个月都富余的。
即便现在这油尽灯枯的样子,撑过七天也是绰绰有余的。
偏偏,这些鬼魂数量太多太多,也造就了油灯加损耗,损耗度堪称恐怖。
以这个度,最多再有一个小时,就得油尽灯枯。
那时候,别说刘长歌被鹊巢鸠占了,光是“七星续命法”被破局,就足以让刘长歌完蛋。
怎么办?
该怎么办?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乌泱泱鬼魂群外的鬼道士,在场的人里,或许也只有他有办法。
然而,我这一眼看过去,这家伙竟然又闭上了眼睛,明摆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槽!”我忍不住大骂了一句,抡起桃木剑又朝附近的鬼魂杀了过去。
四十九盏油灯的灯油将要燃烧殆尽,舞动夜空的火龙威力也下降了很多。
火龙的光芒黯淡了不少,甚至在空中舞动击杀鬼魂的时候,面对淡绿色阴气的鬼王,也从一开始的秒杀,变成了需要两次乃至三次才能击杀。
那些鬼魂也不傻,知道“七星续命法”的力量即将耗尽,一个个扑杀的更加激烈了。
这完全就是鬼魂群在拿命,硬耗“七星续命法”!
又撑了半个小时,鬼道士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子,还不想别的办法吗?”
我一剑劈飞了一个鬼魂,停了下来,仔细一看,登时一股坠入深渊的绝望席卷全身。
这么一会儿工夫,油灯里的灯油几乎已经没了,不仅如此,就连我洒在灯盏四周的公鸡血也变成了暗红色,几乎快变成黑色了。
完了!
绝望的念头疯狂萦绕在脑海中,我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偏偏却找不到硬耗到天亮的办法。
明明现在距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