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凤歌自然知道那男子不对劲,刚刚还在剑拔弩张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快放下隔阂呢?
而且,那男子凭什么那么笃定门口就是出口?
男子的神色虽然紧张,但却在木框行驶在深渊上空的时候,脚步熟练。
帝凤歌从这些细节中分析,那个人绝对不是第一次和别人一起去那个平台!而且他有可能就是利用这一点将许多人喂了三头犬了!
音七七看着那泛着金光的门说道:“你们同样是庶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帝凤歌笑了笑说道:“这跟是不是庶出没有关系,环境虽然能改变人,但最关键的还是自己的本心。”
她忽然想起了前世,枪林弹雨那么多年,手上沾染的鲜血无数,虽然很多时候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她的本心又在哪里呢?
“我们走吧。”帝凤歌说道。
二人向着金光迈进,一晃神,两人竟然又分开了。
……
昆仑山经过之前的一战宁静了许久。
这里有纯净的白色,这里也有最残酷的铁血和爪牙。
大长老一步步走下阶梯,再穿过一条冗长阴暗的走廊,到达一个层层守卫的牢房门前。
“梦儿。”大长老开了口。
迦梦起了身,她虽然是阶下囚但容貌和气度依旧高贵,她慢慢走到大长老面前。
迦梦看着这个从小将自己看到大的叔叔冷笑道:“你这么亲昵的叫我还真是恶心。”
大长老眸中滑过失望:“梦儿,我没想到你会如此对我说话。”
“哈!囚禁我,让你的儿子带兵去截杀我的儿子!你还想让我与你客气吗?”迦梦隔着牢门化身为狼,然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大长老平静地望着她,然后古怪地笑道:“我服饰了你们家三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是坐一坐这王位又怎样?何况你的儿子本就不成气候,我的儿子取而代之何错之有?狼族向来是强者的天下!”
迦梦寒着眸子盯着他:“我的儿子绝不会输!”
“恐怕会让你失望了。”大长老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迦梦的神情一点点变得忧虑起来,她再倔强坚强都是一个母亲,哪有母亲不担心儿子的呢?
白偐盯着帝千城撤退的方向有些气恼,他那日本想乘胜追击的,但居然起了暴风雪,而且一向在雪地中视力好的狼族竟然会一次又一次的迷路!
“难道真的连老天爷都帮那个废物!”白偐自言自语道。
它当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云暖茶做的。
云暖茶按照帝凤歌的意思,轻易不出手,出手的话也只是稍稍干预,以保障帝千城等人的安全。所以他便在帝千城战败后,改变了天气,又施了障眼法。
而帝千城在防范白偐追踪的几天后也纳闷起来:“这不符合白偐的作风啊!”
情况虽然如此,但他还是让手下加紧了巡逻,以防白偐打他个措手不及。而此刻,他全部的心思都在小凤凰身上!
小凤凰自那日回来之后便一直没有苏醒,还隐隐有发热的迹象。
那日云暖茶留下的丹药未能将她体内的毒素全部清除,又因为狼群的再度跋涉,她的余毒引起了翅膀处伤口的感染。
帝千城守着小凤凰满目愧疚,他将小凤凰当小孩子一般,虽然帝凤歌告诉过他小凤凰曾在蛋里度过了三十七万年的岁月,但是她出生毕竟才两年多,心智上就是个娃娃……
如今,让一个小孩子因为他受伤,帝千城苦笑,他怎么能这么窝囊!
突然,帝千城起了身,他出了营帐,化身为狼向远处奔去!
兔兔追了出来,它向远处看了一眼,也追了上去。
帝千城耳畔是呼呼的风,它不要命似的狂奔着,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一处断崖边,他望着远方的王宫趴在了地上。
他将头埋在了雪里,身子在抖动,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我们要不要帮帮这小子?”兔兔看着云暖茶说道。
云暖茶抬头看了看暴风雪,沉思片刻道:“还不到时候,他能处理好。”
兔兔叹了口气:“年轻人的成长真是让人心碎啊!”
它飘啊飘,往远处搜罗鬼魂去了,但始终都让帝千城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帝千城突然起身,对天长嚎了一声,他喃喃地念了几遍姐姐,然后眸色变得坚毅起来,他转头朝着自己的营地奔去!
被关在牢里的迦梦听到了帝千城的叫声,她心中突然有了安慰,儿子的叫声并不颓丧!雄浑有力,也没受伤!一切都还有希望!
白偐听了这叫声更是恼怒,他对着巡逻兵低吼:“怎么回事!那个废物的嚎叫近在咫尺,你们居然跟我说找不到!”
“首领大人……真的……找不到……”
“嗷!”
白偐扑上去直接将那匹狼咬断了气!
周围的狼打了个颤栗,眸色中有怨恨,但更多的还是畏惧,狼族,始终是强者为尊。
就在帝千城那声嚎叫之后,帝凤歌仿佛也是心有灵犀一般,她突然睁开了眼睛。
帝千城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这声嚎叫和他与帝凤歌那种莫名的心有灵犀,让帝凤歌劫后余生。
其实,在云暖茶和兔兔在看帝千城的同时,还有一个人在看。那人便是白芨。
白芨一路追了出来,她第一见到那么脆弱的迦寒。她不自觉地跟着哭了起来,她也不敢发出声音,她怕让迦寒看到她。
白芨比帝千城先回了营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