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乐独自一人苦想到清晨,直到听见阿柯打开房门。
昌乐迅速起身奔到阿柯面前,“我要见姨母。”
可能是昨日一直未进食,也可能是起身太猛,昌乐忽然发黑,身子也开始摇晃,阿柯连忙拉住了她,说道:“好好,公主别急,奴去找大小姐过来。”
“不,我去找她。”昌乐扶着阿柯站定,渐渐地从天旋地转中恢复过来。
清宵正在妹妹的房间,阿柯带着昌乐进去时,清宵正在对着镜子梳头发。
昌乐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莫名的熟悉感。听阿柯说母妃出嫁前一直住在这个房间,那她应该也日日坐在镜前这样梳头吧!以前在长安殿,昌乐不方便问自己母妃的事,现在自己就站在母妃曾成长的地方,但却丝毫没有心思询问母妃的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
“你愿意出来了,饿不饿?”清宵一面柔声问着,一面挥了挥手让阿柯退了出去。
“我有事想问你。”昌乐没有回答,直接向姨母发问。
“好,你问。”清宵转过身来,直视着昌乐。
“林大将军呢?”
清宵带着些许无奈皱起了眉头,“萧儿,林大将军已经去了,他不可能再回来了,谁也没有办法再让他回来!你要接受这个事实!”
“我知道,我看着他……”昌乐哽咽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我看着他死的,虽然我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但我早上在你的房间醒来,就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发生了的。”
清宵的眼神变为心疼,“我很欣慰你能这么快走出来。”
“那你告诉我,林大将军的尸首呢?”
“昨晚已经送回林府了。”
昌乐稍稍放心,接着问:“是谁杀了他?”
“我也不知道,魏先生也只看到是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动的手。”
“魏先生……”昌乐嘴里念叨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林大将军曾让魏先生帮他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清宵乍听此事,十分惊奇。
“我不知道,他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是景榭偷听他爹和林大将军的谈话告诉我的。”
“我一会儿就去拜访魏先生。”清宵决定亲口去问魏先生。
“我也要去。”昌乐说。
清宵看着昌乐坚定的眼睛,微微一笑,“好,那你要先吃些东西。”
“好,我吃。”昌乐一口答应。
饭后,清宵拿来侄儿的衣服给清宵换上,然后乘着马车去了兴旺茶楼。
小伍捡到二人后,赶忙将二人带到后院去。一路上,小伍不时地回头看昌乐,想张口劝一劝她,见清宵对自己微微摇头便忍住了。
“先生,贵客到。”
魏先生闻声放下了手中修剪花枝的剪刀,走到二人跟前。
“二位怎么来了?”
“我听说林大将军生前曾向先生打听一事,不知先生可打听到结果了?”
魏先生看到了昌乐望向自己的急切眼神,又盯着清宵的眼晴看了一会儿,说:“可惜老朽无能,只能让大将军抱憾了!”
昌乐失望地叹了口气。
“那先生可否告知林大将军打听何事?”
“老朽替人打听就要替人保密,请恕老朽不能告知。”
清宵并未放弃,“可林大将军已逝……”
“他已逝,秘密也该随他入土。”魏先生固执地说。
“若这件事与他的死有关呢?”清宵有些急躁了。
“姑娘怎知与他的死有关呢?”魏先生反问。
“先生可知林大将军因何而死?”
“老朽不知。”
“那先生怎能断言这件事与他的死没有关系呢?”
魏先生哑口无言,愣了一下,笑道:“宁大小姐的嘴上功夫果然厉害!”
“清宵无意冒犯,只是敬重林大将军为人,不甘他为小人所害。”
“林致身为御林军统领,陛下自然不会让他死得不明不白!”魏先生说。
“这两日诋毁林大将军的话先生应该也听了不少吧!咱们那位陛下他做什么了吗?他只是放人流言玷污林大将军的名声。”
魏先生皱起了眉头,“那自有他的家人亲信为他出头,也轮不到与他非亲非故的姑娘你吧!”
“哼,家人?他家除了妻子yòu_nǚ,其他人恐怕急着与他撇清关系吧!树倒猢狲散,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替他出头?”
“你真是因为敬重他而替他出头吗?世上值得敬重的可不止他一人。”
清宵这才发现魏先生一向平和的眼神中闪过了犀利的光,好像一眼就把自己看得透彻。
“我猜,林大将军是托你打听黑衣人的下落,对不对?”久未出声的昌乐忽然开口。
魏先生倒吸了一口气,原来这个娇生惯养的公主并不容易对付。
“看来,萧儿没有猜错了。”清宵从魏先生的反应中猜了出来。
魏先生只是好奇地问:“公主是怎么猜到的?”
“我早该知道的,只有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林大将军,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别的事他自己就可以解决,只有这件事,他需要你的帮助。”昌乐说。
“可惜,老朽并不比林大将军聪明,或许老朽不明白的林大将军最后想明白了,但他为了公主好,什么都没有说。”
清宵问:“难道就让真相随着大将军入土?”
魏先生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着昌乐说:“大将军的遗愿是希望公主平安,并不是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