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坐在蜡烛旁,天这么黑,怎么看的清楚?”笛宣贴心地将她拉回身边。
昌乐将线穿针打结之后,刚拿过里衣仔细去看破口处,却听笛宣道:“这个破口狭长,我觉得绣柳叶最合适!柳也同留,是······”
昌乐立即毫不客气地打断:“不好意思,我不会绣柳叶,顶多给你条蜈蚣!”
“蜈蚣啊,蜈蚣也挺好。”嘴上这么说,但他的语气中难掩失望。
“你记着,补衣服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风哥。”
“好,我不说。”
“要是他知道的话,一定会扔来各种东西叫我缝,那我天天捏着绣花针岂不是要疯掉!”昌乐一针一线艰难地缝着。
“没关系啊,你拿针的样子也很好看啊!”笛宣趴在她的身边,用手支着头认真看看她。
昌乐用一种完全不相信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真的,我不骗你。以前我总看我娘坐在灯下绣花,那样子就像你现在这么温柔。”
昌乐觉得好笑,他们男人真是傻,怎么能一厢情愿地认为做针线活的女子就温柔?
“我一直都希望能看到你在灯下做一次女红。”笛宣的眼中满是心愿达成的喜悦。
“为什么?你是断定我不会吗?好歹我以前也在绣院学过的女红,普通的缝补还是难不倒我的。”昌乐自满满。
“不,和你会不会有没关系,我只是希望能看着你为我做一次针线,不管是绣花也好,寻常缝补也好,只要像是寻常女子对夫君所做的,我就心满意足。”笛宣睁着一双凤眼,含情脉脉地望着昌乐。
昌乐与他对视,忽然觉得自己心中有一种甜蜜的冲动。但她还没有因此而意乱情迷,她提醒自己这是一个伤员,需要好好静养。于是伸手拍了拍笛宣裸露的胳膊,问;“你这样躺着冷不冷?”
“不冷。”
“胳膊这么凉,还说不冷。”昌乐放下手中的活,从榻上拉过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在笛宣身上。
“人家不是都说春捂秋冻嘛,不用盖这么严。”笛宣翻身侧躺,又将胳膊伸了出来。
“你受伤之后淋了雨,夜里肯定会发烧,你老老实实盖上被子,捂出汗才好。”昌乐执意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并将被子裹紧。
“啊,痛!”笛宣忽然叫了一声。
“快给我看看。”昌乐以为是碰到了他背上的伤,赶紧去翻他身后的被子。
“不是后背,是肩上!”
昌乐拂过他肩头的被子,便看到清晰发红的牙印。“已经结痂了,明天让星雨再给上点药,应该很快就好了。”
“我不上药,这个伤愈合得越慢越好,最好能留下疤痕,这样你就得一辈子照顾我!”笛宣居然耍起了无赖。
“你怎么光记得我咬你,不记得你咬我啊?要不是有衣服裹着,骨头都要被你咬断了!”昌乐伸出手指给他看。
笛宣果然见道她手指上还有泛紫的牙印,好在没有破皮出血。
“那我们余生就互相照顾,不离不弃。”
“好,言出必践。”昌乐拉起他的右手,与自己击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