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举哀、小殓平乐与锦妍也都一一参与。皇后担心二人吃不消,不仅叫昌乐留心看顾,还时常会唤她们下去休息。如此,两三日撑下来,二人虽疲惫却还不至于累倒。
等到大殓这一日,诸位皇叔、皇兄、及长公主等所有在场者,都在礼仪官的引导下拜地痛哭。这一下勉强坚持了数日的平乐终于撑不住了。
昌乐见她脸色发黄,整个人跪在地上摇摇欲坠,立刻与灵儿搀了她进偏殿休息。
安顿好平乐后,昌乐要去喊太医来瞧,却被平乐拉住。
“二姐,你如今的脸色白的几乎透明,就别硬撑着了!”
“不行,如今一切都要以皇祖母的丧仪为重,我在这歇一会儿就好。”
昌乐见她还这么固执,便抬出守郡来劝她:“二姐你若有什么不好,到时候我怎么跟姐夫交代?上次你拦着不让请太医结果······”昌乐忽然住嘴,不愿再次让平乐想起失母失子之痛。
平乐却好似把一切都放下了,“我没说不让你请,只是要缓一缓,这会儿人都在外面,太医过来太显眼了。我们等大殓结束,再请太医来也不迟。”
“好,等一会儿外面散了,我立刻就请太医过来,如果你再不肯让太医看,我就把你的手绑起来,硬塞给太医把脉!”
平乐感念妹妹对她的关心,笑着说:“好好,一定听三公主的!不敢再让三公主费心!”
灵儿见自家公主这会儿脸色有所好转,便劝昌乐道:“三公主还是先出去吧!您和我家公主都走了也不好,您放心地往前面去,这里有奴照顾着就好。”
昌乐想到母后还让自己照顾着嫂嫂,这会儿二姐都撑不住了,不知嫂嫂的身子怎么样。于是也不再逗留,出了门,便去找寻锦妍的身影。
“嫂嫂呢?”昌乐问身旁的宁乐。
“母后刚才看到你扶二姐进去,就赶紧叫人把嫂嫂也带下去休息了。”宁乐低声回答道。
昌乐这才放下心来继续为皇祖母尽最后的孝心。
待大殓仪式结束,昌乐立刻吩咐洛儿去请太医为平乐把脉。自己则往前殿去找守郡。
听宫人们说看到太子喊了守郡一同议事,昌乐便独自往专门为太子安排的东殿去。
走到门前,小太监刚要进门通禀,昌乐却听到里面提到李季的名字,接着摆手拦住了小太监。
“哥哥在忙,我等一会儿再来便是,你不要进去打扰。”说完转身而去,但她并未离开,而是绕到了西窗下。
凝神静听,却是柏琛的声音:“没想到这次大赦天下,倒叫李季捡个便宜逃脱了死刑,真是可惜!”
接着又听守郡道:“他虽十恶不赦,但大赦天下总不能单单把他刨除。不过流放到苦寒之地也有他受得了,听说有不少人都死在了路上。”
“老天真是无眼,林大将军那样坦荡之辈英年早逝,却叫这种卑鄙小人逃过一死。”柏琛悲叹不已。
“别说你们这些往日与林大将军接触过的愤愤不平,连我都觉得老天不公,好人不长命,恶人活千年,这是什么世道?”守郡听起来也十分不甘心。
这时,另一个男声道:“这事若是三公主知道,一定难以接受,还是先别告诉她的好。”
“可她早晚都会知道。”守郡刚说完,忽然听到殿外一声惊呼:“三公主,您怎么摔在地上了?”
屋内三人赶紧出门去看,果然见到面如死灰的昌乐跌坐在西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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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可能会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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