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的死刑虽在十日之后,但他的家眷却已戴着木枷镣铐上了路。漫漫流放路,不知李清沄和这群老弱妇孺能不能走到终点。
东宫之中,李清和所居的西殿早已无人问津,没有太子的命令谁也不敢放她出门。
这晚,太子去了仙居殿为太后侍疾,奶娘和霜菊也跟随太子妃去了清宁殿用晚膳,其余宫人谁也没在意一个小宫女溜进了西殿。宫女走到了李清和的窗外,轻扣三下,很快就听到脚步声慌张地迎来。
李清和打开窗子,低声唤道:“芸儿?”
那宫女急切地应道:“是我。”
“你打听到消息了吗?娘亲可好?”
“夫人她们今日一早就上路了,路上有公子照应着,小姐你别担心。”芸儿道。
“娘一直待清沄不好,他怎么可能会照顾娘?”李清和想到母亲一把年纪还要受流刑就十分忧心。
“唉,可惜咱们有钱也送不出去!若是王昭仪还在,就能替咱们在陛下跟前求求情。”
“人都死了还提她做什么?何况就算她在,也只会明哲保身。”李清和经过香囊一事,算是把堂姨母给看透了。
芸儿仍不死心道:“二公主那里能不能帮忙说说话?”
“她为她母妃求情是什么下场?这会儿她还养着身子怎么会替我们开口?我们家这次是倒了大霉,所以才会接二连三地出事。可惜我被太子禁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家人受苦。”李清和的泪水很快就打湿了衣衫。
“小姐别灰心,陛下没有罚您去流刑,太子也没有苛待您。这西殿您好好地住着,太子总不会关您一辈子。”
芸儿的话并未让李清和打起精神,她抽泣着说:“我还不如陪母亲流放呢!如今阿爹被判死刑,娘亲她们被流放,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小姐别这么说,您若出点什么事,让夫人怎么活啊?”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家人要吃这么多的苦?父亲为什么要去帮表哥脱罪?”说完,她才想起来姑母这门亲戚。“陆家可定罪?”
“早定了,只是咱们听到的晚了些。据说陆家母子都被判了流刑,如今应该也上路了。”
“她家其他人呢?”
“她家一出事,那些亲戚就巴不得和她们划清了界限,官府抄了家,又抓了几个为非作歹的下人,这案子也算到此为止了。”
“她们活该,凭什么自己不好了还来连累我们?”李清和提起姑母就恨的牙痒痒。
“小姐,您小点声,侍卫们还在前门守着呢!”
李清和回头一望,不敢再发脾气。
这会儿,忽见外面灯火大亮,听见一群人经过的声音。
“好像是太子妃回来了,小姐我先不跟你说了,你保重好身体。”芸儿匆忙就要离去。
李清和平日不得与人接触,这会儿实在舍不得芸儿离开,但又怕被人发现后自己的处境更加艰难,只能依依不舍地看着芸儿走远。
西殿之外,一众宫人簇拥着太子妃和昌乐走过。
“这就是李清和所居的殿宇?”昌乐指着西殿问。
“是啊,你特意走这边是想进去看看吗?”锦妍问。
“不是,我并不想见她,看到她还被关着我就放心了。”昌乐说罢,竟真的拉着锦妍继续往前走。
“母后太过小心了,还特意让你送我回来,其实我哪就那么娇贵了?”锦妍道。
“你现在就有这么娇贵,你在母后心中的地位已经排在我和哥哥的前面了。”昌乐佯装吃醋地说道。
“谁不知道母后最疼你,哪个能抵得过你?”锦妍和昌乐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在这陪我说会儿话再走吧,一会儿我专门找人送你回去。”锦妍说着神秘一笑。
昌乐不解她的笑意,立刻回绝了她的好意。
“不用不用,我带着洛儿回去就好,不用麻烦嫂嫂这里再派人。”
“哦?你哥哥可是得了一个俊朗神武的新人,你确定不要他送你吗?”
“你是说笛宣哥哥吗?”昌乐害羞一笑。
“不是他还有谁?”锦妍说完,便嘱咐宫女道;“去看看刘卫率忙完没有,让他等一会儿来送三公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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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努力撒糖,还有一个消息就是太后终于要领盒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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