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王朝第一城池,洛阳。
自有文字记载以来,自有王朝定鼎天下以来,此城便一直都是当朝的都城。经过了无数代人的修建,洛阳城自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足以称得上是雄伟天城。
生活在京城的人们,总是很自豪的将洛阳城叫做天都。
天子脚下,皇都之城。
还没等来到洛阳城的南城门,绘有秦山郡王标识的灵舟,缓缓降落到一条官道上。吕光略微有些疑惑的向身旁的管家问道“怎么不直接进城”
何管家眼含诧异的看向吕光,目中闪过一丝狐疑,心想自家王爷从那日醒来以后,似乎是忘记了一些事情,奇怪。
不过他纵是心中略有诧异,但仍是老老实实的答道“因今年参加春龙节的外来官员,太过繁多,武后下旨,明令各郡官员,统一安排在城外的离桐驿站。”
“驿站”吕光挑了挑眉。
“是,王爷。”何管家下意识的应道。
蓝上蝶恐这位心细如发的何管家发觉到吕光的破绽,连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赶紧去往驿站吧。”
诚亲王府,一处后廊下。
他抬手从怀中拿出一片白布汗巾,轻轻擦拭掉额头的汗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甘之意。
“看来还是不行,几年来,我努力练习五禽戏,却依旧感觉不到体内的丹田气海。莫不是真像连叔所说,有生之年,我只能读书入仕如果我不能成为一名修真者,那又该如何逃离这个囚笼呢”
五禽戏是大周子民,用来强身健体,为普通的功夫。
常人只要多加练习,就能够开辟气海,成为一名修真强者。
少年攥住有些发疼的拳头,心中不由得又想起那年,自己误服千年灵参果的事情。
灵参树相如人形,通体雪白,生长在北疆极寒之地,百年结子,百年结花,百年结果历经千年,才能诞下一枚灵参果。
此果灵妙异常,常人服下,身轻体健,寿元增长,甚至有起死生之效。若是让修真者施以妙法炼制成丹,能增进境界,培元固本。
正在少年思绪涌动之际,一句呼喝,清晰无比的传进了他的耳朵。
“周天泽你天天习练五禽戏,可曾开辟出气海分毫本公子念你有救我婵姐之功,劝你还是少做无谓挣扎,安心当你的笼中鸟吧。”
此人说罢,眼睛一瞪,转头扫向围观议论的众人,冷声再道“还不散了”
一语既出,周围人群如惊弓之鸟态势,四散而走,神色惶恐,似是对此人极度害怕。
周天泽站在狭小院落的中央,眯眼看着声音的主人。
拱门外站着一个华衣锦服的青年男子,腰佩锦囊,手拿折扇,一看就是公子装扮,此人正是这座郡府的三公子,韩孟江。
这公子称谓,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叫,只有郡王之子才能当得。
韩氏虽已淡出朝野数年,然而郡王之尊,乃是开国帝王敕封。
公子之名,也是理所当然。
周天泽目不斜视,竟是转头走向了屋里,丝毫没有理会此人的冷嘲热讽,直接无视掉了对方。这就好像是一条要咬人的狗,在寻衅滋事。而对方却是瞬间走开,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番作为,是直接气的这青年头冒青烟,无法淡定。
他张口大骂“你,你好你个周天泽,给脸不要脸。若不是看在婵姐份上,今日我就禀明父亲,将你碎尸万段,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也好让我韩氏上下一众族人,都增加些寿元”
说着韩孟江竟举手成掌,向周天泽拍去,这一掌,势若闪电,迅捷万分。
吱呀
此语一出,小院的堂屋正门陡然打开,从中飘出一个身躯佝偻,白衣粗布的老者。
“住手”
老者面色红润,鹤发童颜,挡在韩孟江面前,阻止了那一掌之威。
“哼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我婵姐让你保护这小杂种,不过是权宜之计。西陵郡内谁不知道这小子服下了灵参果。若是由他人擒去,保不齐得炼丹成药,令人品尝。你竟然胆敢犯上不敬,对本公子无礼。”
韩孟江愤恨满满的往后退了一步,似是对老者有些惧怕。
老者听此一言,气急反笑,道“老奴身为武氏族人,虽说武韩两氏,世代交好,姻亲不断,但老奴历来只听命于大小姐,还轮不到你来对我发号施令。再说你堂堂西陵郡王的三公子,如此对待一个寒门少年,恐怕有违韩氏祖训吧”
“连叔所言甚是,孟江受教。”
韩孟江轻摇折扇,看到老者这般维护周天泽,心思急转,一收阴狠之色,展颜笑道。
“不过周天泽此子,小小年纪,心思缜密。当年说什么误服灵参果,其中原委连叔也是心知肚明。如今将此子软禁在郡府,父亲不取他性命,也算得上是法外施恩。”
老者轻抚白须,不曾搭腔。
他径直走向周天泽,将手中棉衣披在周天泽瘦削的身上。
“你的身体越加瘦弱了。这月,半碗血足够了。”老者恳切至诚的语气,让周天泽心中一荡,备受感动。
数年来,受尽了人前背后的糟践之声。唯有连叔真诚待他,尽心保护,跟随左右。
周天泽又怎能不感激呢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偌大王府中,又有谁会对一味“药材”如此真心呢
所谓的医病施药,不过是将他体内的鲜血,一碗又一碗的倒在那个身患太阴寒症的武氏小姐口中。
千年灵参果,益气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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