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耐烦,这二天赶的太紧了,“叫你太太过来吧。”

小厮去传话,一会儿邢夫人带着王善保家的进了来,兴高采烈的,笑着道个万福,“给侯爷请安。”

贾赦点头,问:“邢氏,你有何事?”

直把邢夫人问得不自在,“侯爷,妾身谢问问搬家的事。搬去哪里,什么时候办?”

“你的院子拾掇的妥当了?琮儿的呢?要带去的人都有挑出来了?身契挑拣出来了?”

邢夫人就红了脸,“妾身不知要管这些事。”

贾赦扶额,“琏儿媳妇有妊,她尚且拾掇好自己的院子,带管着迎春,你?”

邢夫人低头委屈福礼,“妾身就去拾掇好琮儿的院子。老爷,要带哪些人走?”

“你去和琏儿的商量。府里偷懒耍滑的,踩低捧高的,手脚不干净的,昔日二房得意之人都不带。”

邢夫人告辞,心里嘀咕,“这样,可还有能带的人?”到底畏惧贾赦素日脾气,不敢说出口。

邢夫人去了贾琮的院子,就引发了一轮鸡飞狗跳。那贾琮正是七八岁狗都嫌的年纪,奶娘又是不管用的,只管着他不饿着不冻着。屋里的大丫头也拿不起事儿,畏畏缩缩。这二天看贾府分家,一院子人心惶惶不知如何。邢夫人见了横眉竖目,一顿排揎,吓得奶娘赶紧收拾贾琮的东西。贾琮的东西也不多,邢夫人还没离开院子,奶娘就说收拾的差不多的,问邢夫人可是立即搬家,邢夫人哪里知道,还是王善保家的一句,等着。奶娘心里嘀咕,现在不搬,晚上还要拆开用的呀,一屋子的丫头婆子面面相觑,各个发呆。

然后又去凤姐的院子,那料到进了院子只见林之孝家的带几个婆子守着大堆的箱笼。问及贾琏,无人知道,而凤姐已经带迎春搬去新宅子。邢夫人心里的火就一股股拱起来,王善保家的还在那挑火,“哪里有这样做人媳妇的,婆婆还没动呢,自己就抢去新宅子了?”

院子里的婆子都不吭声,王善保家的就指着林之孝家的:“你去找你们二奶奶回来伺候婆婆。”

林之孝家的无法,就回道:“太太,奴才也不知新宅子在哪里。是老爷安排人接了二奶奶和二小姐的。老爷命奴才等在这里看箱笼。”

邢夫人无法郁气满腹回了自己的院子,想想不甘心,又把自己院子里的几个小丫头,找个错处,骂了几句算完事。

王善保家的就奉承邢夫人,道:“搬了新宅子,太太是侯府当家夫人,这些个不听话的奴才,太太自可随心管教。”

终哄得邢夫人消了气。

赦儿以后会明白吗?贾代善一走了之,阖家闭门守孝。待出了孝,赦儿只能留在家,政儿只是恩荫的工部从五品主事。政儿那孩子从小只会读书,偏偏考运不济,要是贾代善在,恩荫出仕也可以慢慢来。可是人走茶凉啊!政儿熬了二十多年还只是工部的正五品的员外郎。

躺着出神,贾母觉得躺得也累,就索性起来,琥珀伺候贾母穿了衣裳,又开门喊外面打水。贾母的房里,小丫头们进进出出,充满了鲜活之气。

待李纨带姑娘们过来,已经是天光大亮,宝玉坐在贾母身边,缠着老太太,贾母只是不许,宝玉就沮丧地怂了。待差不多吃完了,王夫人来了,进来就说;“给老太太请安。儿媳处理家事来晚了。”

贾母叫起王夫人,说:“你年纪也大了,难免力不从心,这家里没有能帮手的,得辛苦你呢。”

王夫人道:“不敢担老太太说的辛苦,是媳妇该做的。”

饭毕,贾母让李纨带姑娘们去做针线,打发宝玉去家学,宝玉扭了又扭,还是在贾母和王夫人坚持的神态下,别别扭扭去族学了。

贾母看王夫人疲惫的神态,婆媳俩也是相处了二三十年,就问王夫人,“你可还应付得了?不然还是让珠儿媳妇帮帮手,宝玉还小,还得指着你呢。”

王夫人也是为难,自己多年没管那些琐碎的家务事了,只是动动嘴,自有王熙凤干好,现在这个把月干下来,经常觉得疲惫不堪。那赖大两口子是能干的,给贾赦送进大牢了,还是偷窃御赐之物的罪名,就是不死也得流放;林之孝两口子也是能干的,却给贾赦要走了。周瑞两口子还是有些不够得力。

“老太太,媳妇也是愁啊。赖大俩口子和林之孝俩口一下都不在,这满院子的仆从还是得有得力的管家。”

贾母想了又想,还是憋着气说:“你慢慢看看谁能用,就提了帮你吧。”

老二家的还是对珠儿媳妇没放下心结啊。

贾赦的一下午,先是给邢夫人气得五脏六腑冒烟,然后又被太医和那大夫的话,抚慰的全身的汗毛孔都舒展开来。男胎,男胎,自己终于要有孙子了。再有几个月,就可以抱到白胖胖的大孙子了。贾赦自己在书房里正想的美呢,外面小厮来报,珍大爷带鸳鸯姑娘来了。贾赦听得发愣,这贾珍怎么和鸳鸯一起来?

虽是心里纳闷,贾赦还是让人进来。贾珍进门躬身施礼,“赦大叔叔好。”

鸳鸯低身福礼,“给大老爷请安。老太太打发奴婢过来有话和大老爷说。”

贾赦道:“都起来吧。老太太有什么事?”

鸳鸯恭谨地说:“赖大家俩口子自家作死,去了大牢。林之孝俩口子,还有吴新登俩口子,都跟了大老爷,老太太未免支应不开,想跟大老爷商量下林之孝或吴新登。”

贾赦把玩手里的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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