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谁说不是呢。可这管家权就松手了,以后能给二爷留下啥啊?”
“你二爷要是没儿子,啥都留不下。”
王熙凤心情大好,打发平儿收拾好头面和银票,拿着璎珞项圈过去外间,喊丰儿抱大姐儿过来。因东府的小蓉大奶奶过世不到二个月,小丫头仍得穿得素净,带上璎珞项圈,越发衬得面色如玉惹人喜爱。王熙凤抱小丫头在怀又是亲又是捏脸,小丫头笑着搂着王熙凤的脖子,糊了王熙凤一脸的口水。
王熙凤之留了平儿伺候,还是给小丫头舀了一调羹蛋羹,让小丫头自己吃。挑挑捡捡吃了些能入口的,王熙凤就搁了筷子,平儿赶紧又递了碗鸡汤,劝道:“奶奶多少再吃点,肚里还有一个呢。”
王熙凤接过汤碗一匙一匙慢慢喝,间或帮小丫头扶扶小碗,再让平儿也多吃点,点着那道红烧笋尖,啧啧有声,“你看,厨房又换菜了,这笋也是寒性大的,那里是给有身子的人吃的。你说平日里你奶奶我是得罪了多少人,换着法给我送这样的菜。”
“许是大厨房那面不知道奶奶有了身子吧?”
“这就是胡说了。那王太医来府里看诊多少年了,滑脉扶不出来你也信?要是我仍旧是往日那么要强,办完东府的事,接着忙这府里的,一天大大小小几十件,烦心不说,就是一早去花厅,再忙到晚上伺候完老太太再回来,估摸不用半个月这也就流掉了。”王熙凤这可是说出原著里流掉一个成型的男胎,是不是这时候就记不清了。
“奶奶,就说这王太医不开方子,药丸子也只给了十天的份量,是不是算着奶奶的身子给的药量啊?”
“是啊,真要是躺了十天吃完药丸流了,你奶奶哪里有证据去问王太医?老太太啊!”王熙凤一声叹息。
“奶奶,您是说老太太?”
“你奶奶可什么都没说。”王熙凤笑着打断平儿。“你家二爷那奶嬷嬷可不简单啊。”
平儿吃完就喊了丫头们进来拾掇饭桌了,大姐儿的奶妈子也进来,看大姐儿又祸祸的哪里都是,赶紧收拾了抱了下去。
平儿和丰儿伺候着洗簌,丰儿问王熙凤要不要洗澡,王熙凤捏捏这漂亮丫头的脸,“你奶奶可不敢再洗了。”丰儿紧着问,“奶奶身上可好些了?”
“好多啦,也就是你们几个惦记我。明天老太太和太太那里再打发人来,就说我吃了药没见大好也没见坏,就是懒懒的困着,也不用再带屋里来。还有你们几个那些香啊粉啊,都给我收起来,我闻着不舒服。”
丰儿应了是,就下去安排了。
王熙凤就继续闷在屋里的日子,吃饭时逗逗小丫头,院子里的事都交给平儿和丰儿。
一日日过去,就临近贾政生日,老太太和二太太每天都打发人过来问凤姐身体情况,言下之意希望凤姐能出来操持贾政的生日。而王熙凤这些日子昼夜颠倒,白天谁过来看到的都是一幅昏沉沉睡不醒的样子,直到贾政生日那日,王熙凤仍是没出屋门。倒是赵嬷嬷没少担心,每天来看,劝王熙凤在屋子里多走走,不然到生的时候困难。
这一日到了贾政生日,宁荣二府人丁都齐聚庆贺,热闹非常。忽有门吏来报,道“有六宫都太监夏老爷特来降旨。”吓得贾赦贾政一干人不知何事,忙忙地止了戏文,撤去酒席,摆香案,启中门跪接。
却见那夏太监带着一众小太监,并不曾负诏捧敕,只是满面笑容地宣了旨意,召贾政入朝,在临敬殿陛见。
贾政等不知何事,急忙更换朝服入宫。
贾母等人在家忐忑不安地等着,直等了有二个时辰,忽见赖大等三四个管家气喘吁吁地跑进仪门报喜,又说“奉老爷命,速请老太太带领太太等进朝谢恩。”
贾母换赖大进来,赖大禀道:“小的们在外等候多时,夏太监出来道喜,说咱们家大小姐晋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让老太太带领太太们去谢恩。”
贾母等听着方心神安定,不免喜气盈腮。个个按品大妆起来,贾母领着王夫人、邢夫人、尤氏,贾赦、贾珍也换了朝服,带领贾蓉、贾蔷伺奉贾母等人进宫。两府下人莫不欢心鼓舞,个个面上皆由得意之色,言笑不绝。
静谧的午后被司棋打破,司棋进来就跪下哭,“姑娘,姑娘,求求你快去救救我外婆吧,老爷要打死她呢。”
迎春知道王善保家的是她外婆,让司棋起来,司棋却不肯。
“司棋,你不起来,就跪着哭吧。到底是为啥老爷要打死她?”绣橘拉她起来。
司棋哭的越发厉害,“我知道她做事没谱,可老爷现在要打死她啊。”
迎春开始发愁,自己也怕老爷的。
奶娘进来解恨说:“司棋,你这小蹄子也有今天。天天挑拨我和姑娘。姑娘,你可不知道,那王善保家的和费婆子在二奶奶院子里骂二奶奶,气得二奶奶动了胎气呢。老爷要连太太一起整治呢。”
迎春无法,看司棋叹气,司棋也没了往日的厉害,呜呜咽咽地哭。
一屋子愁云惨雾,只有迎春的奶娘还在唠叨。
绣橘看自己姑娘皱眉,就说:“老奶奶,姑娘累了要歇会儿了。”示意二个小丫头上前拉走了奶嬷嬷去吃茶。
迎春看着司棋哭的不像样,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