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对殷明感激不尽。
主要是因为殷明传下的道让整个荒国为之一震,涌现出无数对兵道有独特见解的武将。
他们或聚集一团,或直言上书,对当前荒国军队体系提出了很多意义非凡的见解。
这让老皇帝心神为之大震,他没想到殷明只是简简单单的讲了三天道,竟引起如此巨大的反应!
当老皇帝再度派穆雷去请殷明的时候,穆雷却是垮着脸道,“夫子已经去宙国了。”
老皇帝闻声再度一震,“他去宙国作甚?”
穆雷没好气的看着老皇帝道,“您一言不合就要攻打宙国,宙国这会儿指不定谎成什么样呢。”
“他这是去替您收拾烂摊子啊...”
搏龙女皇虽不惧世间任何强者,但面对大陆上第一强国,多少还是有些担忧。
尽管她不会表现出来,从她敢直斥荒国行径便可以看出。
但事实就是事实,荒国乃第一大国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她可以不怕,但她的臣民却不一定。
那些百姓们在面对荒国铁骑之时,可不一定有搏龙女皇那般的泰然。
因而殷明早早离开了荒国,前往宙国。
抵达宙国帝都之时,天色尚早,殷明刚刚入城,伍淳与白笙归便找到了他。
殷明问到,“宙国如何?”
伍淳与白笙归在宙国传道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根据他们传来的消息,收效甚微。
搏龙女皇的强势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白笙归原本乃是宙国新学的大弟子,按道理他在宙国的影响力该当很大才对。
但事实上,当他回到宙国传播法治之时,却遭到了原本同门的抵触。
这源于宙国新学的内容与法治是相互抵触的。
这一点,连白笙归都无法改变。
“女皇势大,而今国内所有学派几乎都以她为首,要想传播法治,那就必须要让女皇接受。”
白笙归与伍淳在宙国待这么长时间,他们连女皇的面都没见到。
可想而知,他们传道的效果。
殷明细细问到,“那目前宙国国内以何种学说为主导?”
白笙归道,“新学。”
“主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还三分。”
“强调自我,突出个性,推翻世俗,缺少束缚。”
白笙归之前也是这种学说的倡导人,而且对这种思想很是信奉。
可当他理会了法家之道之后才发现,一个国家,或者说一个社会,若想不断的进步,那就必须要进行严格的法治。
类似新学这种思潮,从某种方面来说并无不可。
张扬个性,体现自我价值,从这方面而言,是值得倡导的。
可是在面对矛盾之时,这种新学主张的乃是当时还击,而不是细细思考前因后果。
这种就太过于突出个性,少了道义与律法的约束,行为变得乖张,不知轻重,不知进退。
而一个国家,要想在真正意义上的取得长足进步,那就必须拥有一套完整的律法。
宙国,没有。
宙国而今现用的律法还是当初古皇朝时期的律法,还存在着奴隶制度。
对于这一点,宙国人并未感到有任何不适。
他们一遍主张体现个人价值,一边却又继续对旁人的个人价值进行掩盖。
这种抓着钥匙问钥匙在哪儿的做法便如同已经坏死的橘子。
外面看着金黄,但实则里面已经溃烂。
殷明问到,“宙国国内的形势如何?”
殷明对宙国一直没太关注,所以并不知晓而今宙国国内的具体形势。
只听伍淳道,“女皇近些年穷兵黩武,国内早已民怨沸腾。”
“但女皇向来自傲,对朝臣的意见通通不予理会。”
“前不久还要与荒国开战。”
“夫子在荒国立下兵家,可曾听闻此事?”
殷明闻言道,“荒国之事已经解决了。”
言罢,他便陷入了思索之中。
搏龙女皇既然如此强势,又对旁人的意见不置可否,该如何让她接受法家呢?
学商鞅搞一字千金么?
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按照搏龙女皇的性格,当不会给自己太多尊重。
为今之计,还真只有一条可走,那就是征服女皇。
“怎么才能见到女皇?”
殷明问到。
伍淳与白笙归均是摇头。
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见到女皇。
“女皇已经三年未曾露面,只通过侍女向中书传达旨意。”
白笙归这边刚刚说完,只听伍淳道,“不过她虽然三年未曾露面,但却一直紧紧把持着朝政。”
殷明闻言不由感到诧异,这女皇怎么说不露面就不露面?
整整三年不曾见过人影,她在干啥?
不过即便如此,殷明也想到了一个法子。
既然自己没办法进宫去面见女皇,那直接让女皇自己出来不就得了?
伍淳与白笙归都是略带质疑的目光看着殷明。
第二日,殷明在宙国帝都上空布坛讲道。
只见偌大的帝都上空,殷明一人盘坐,身前平铺着几张玉蚕纸。
此刻玉蚕纸上金光闪闪,无数大道文字宛若萤火虫一般从文气之中涌出,飞向四面八方。
而殷明的声音也在此刻缓缓响起,“天下之事,不难于立法,而难于法之必行。”
“法令行则国治,法令弛则国乱。”
“明法者强,慢法者弱。”
殷明的声音直击帝都百姓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