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宰相是济上文宫的创立者,他的手稿就保存在济上文宫中。
殷明拿到这批珍贵的手稿,正在整理。
从字里行间,殷明能感受到,自己这位不曾谋面的“外公”,绝对称得上是一位伟人。
这些手稿,都是呕心沥血的巨著。
如果他能修文,必然也能成圣。
殷明下首里,凌望鱼和甘乐也行笔匆匆,在著作什么。
凌望鱼曾游历诸国,他在记录他所知道的一些别国历史。
而且,上个月西骞省府曾让人送来一些书籍,是地国亡国后,残留的一些史籍。
凌望鱼也负责整理这些,再由殷明审核后著经。
甘乐也在帮忙。
他家里是玄国官宦,知道很多史上的秘闻。
他还专门回了一趟家,带回了很多玄国的史书。
谷中还有其他弟子,都在整理搜寻来的史籍。
这时候,书童进谷。
他怀抱着一叠文稿,上面是几封信笺。
他把一叠纸放在殷明案头,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书信。
他的神色有些古怪,道:“主人,这是青州都督的信。”
赵川?
殷明眉梢一挑,伸手接过信来。
他对那赵川还有些印象。
那人看起来虽然相貌堂堂,眼皮下高起如弦,其实却是虫蛹之形,不是善人。
从面相上讲,此人泪堂沉忠,心机颇深,是行奸恶之事而不改色之辈。
他还曾蛊惑殷明来西山,想必也是不怀好意。
此番他送来书信,不问可知,必然是虚情假意之言。
殷明展开书信。
果不其然,赵川信里极力称赞殷明,言称闻听殷明再次诛杀妖王,可称功德无量,云云。
殷明粗略看了一遍,不由得哑然失笑。
他是文道鼻祖,对文字最是敏感不过。
这赵川措辞虽然一副推崇之至的模样,但是字里行间充满了怨念。
恐怕,自己诛杀妖王,让这赵川心理十分愤懑。
只是他又要假做好人,才写了这封信,与殷明拉近关系。
此人绝对是个小人,不但行事下流,而且非常善于迁怒。
殷明与他根本没有什么冲突,却被他嫉恨,就可见一斑。
赵川当然不算什么,别说殷明,就连殷明的亲传弟子都不逊于此人。
像是柳腾、杨子铭等人,反手就可拿下此人。
可是,从此人的行事来看,他很善于挑唆事端,借力打力。
小人本身不足为虑,只是若任由此人蹦跶,也有些让人难以释怀。
殷明对座下一个弟子道:“卿旭,你下次往西骞寄信时,让崔都督帮忙留意一下青州赵川的动静。”
张卿旭,是地国最后一任宰相的长子。
他天赋非凡,跟随殷明的时间很短,却已经是一名文师,距离文宗只有一线之隔。
当然,他学文已有三十余年,本身的积淀就很深厚。
张卿旭道:“是,夫子,我这就修书。”
殷明道:“那也不必心急,到时候随口一提就是,不必太在意。”
张卿旭点点头,也知道那赵川修为平平,不怎么将其看在眼里。
这件事殷明便不再在意,从案头移过书童送来的一叠文稿。
书童道:“主人,下面的文稿,是玄国和宇国那二十八名文人,对您策问的对答。”
“另外,今晨新来了七名荒国文人。”
“上面这七封信笺,就是他们递上的拜师帖。”
殷明点点头,这几人远途而来,也是殊为不易。
殷明让书童把他们带进来,七名风尘仆仆的文人走进来,向殷明大礼参拜。
“夫子,学生自荒国而来,请求拜入门下,学习文经,修行文道。”
殷明点点头,道:“我道所传,以有教无类为宗旨。”
“只要诚心求学,绝不拒之门外。”
那几人都大喜过望,连连叩首。
殷明道:“你们都且起来,不必担心,也不必多礼。”
“传道受业,本是我文宗宗旨,也望你们日后能秉持这一点。”
殷明又道:“另外,我不知你们基础如何。”
“我这里有一题,你们可以回去慢慢思索,各写一篇文章,送来给我。”
“你们务要认真对待,若果有才干,可得我亲授。”
这是一个小考核。
若是文学积淀足够,能得到殷明的亲自传授,等于殷明的亲传弟子。
像是凌望鱼等人,更是跟在殷明身边,协助著经。
在这个过程中,伴随着殷明的言传身教,他们得到的好处不言而喻。
若是底子差一些的,可以先跟着殷明的弟子,或者再传弟子学习。
虽然比不上跟随在殷明身边的修行,但是也一般能修行文道。
像是书童送来的那一叠文稿,就是玄国和宇国文人写的文章。
经过殷明的审查,会从其中筛选出杰出之人。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那几名荒国文人都恭敬答应,并无不满。
殷明抬起头,看向山谷上方露出的几缕阳光。
时间差不多了,是例行为弟子们讲经的时间。
果然,谷外陆续有弟子进谷,向殷明行礼后,跪坐在自己的席位上。
殷明对那七名荒国文人道:“该是讲经之时了,你们既然赶上,便一起坐下听讲吧。”
那七人大喜过望,想不到赶了个巧,碰上这等好事。
书童引着他们到无人的空旷处坐下,一个个都挺直了身子,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