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夜幕之时,陆乘风二人便是急忙赶去了吉祥赌坊,可是哪里还有什么人,却是早已人去楼空。赌坊的今日无故关门,除了是担心招惹是非之外,唯一的可能便是那李云飞早已策划好之事。
“不用再看了,能如此费尽心机对付你的,除了那姓李的,怕是再无他人了!”
闻听上官行儿此番话,陆乘风其实早已心中有数,但他还是决定去张家看看。
张家位于六台镇街头,距离此地也不算太远,在他们赶去之后,整个张家大宅便是早已聚集了许多人,其中不乏一些披麻戴孝之人,哭泣之声断断续续,不时从灵堂传来。
对于整个修真界便是一直有个规矩,那就是祸不及家人。可是能在一夜之间将这一家人连根拔起,仇恨至深已然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稍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猜到凶手是一位与之发生口角之人。可是那块玉佩无故出现在张家,这个说服力却是太大了。
陆乘风隐身于张家一旁的墙根处,仔细看着大宅外面的情况。可是在人群中,他很快便是发现了龙空门的左正光和右大明的所在,最令他诧异的,便是地千钧和江无寒也身在其中,想来他们也是因此事牵连蜀山,便是在此探个究竟的。
看来此事已经成了六台镇的一件大事,而他自己很快也会成为众矢之的。陆乘风不禁在心中暗叹,李云飞的这招借刀杀人着实厉害。但眼下事实未名,若是冒然出去,恐怕到时候便是有理也说不清。
而且,当日二叔将那块玉佩交给他之时,蜀山派,龙空门众人都看见了,这块玉佩造型怪异,他们肯定已经知道当日出现在赌坊的人便是自己。想着,他便是从地上抓了一些泥土,朝着自己脸上抹了抹,又对着自己头上一顿乱抓,继而回身去街上买了一根斗笠带上,。
幸而他在江湖上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平常也极少有人注意到他,如此一番乔装之后,便是问一旁的上官行儿道,“如何,他们应该认不出我了吧!”
看着他这副似乞丐一般的模样,上官行儿便是在仔细打量一番之后不合时宜的笑出声来,“好像……更丑了!”
如今这个状况,陆乘风哪里还管得丑不丑,便是一齐与她走向了张家。
远远望去,那灵堂之上的数十个灵位竟是无故渗出鲜血,鲜血顺着灵位流淌下来,上官行儿一见便是骇然问道,“为何,那灵位在流血……”
修真界势力混杂,不时会发生冲突,对于那些无故枉死却又大仇为报之人,置办丧事之人便会在其灵位上洒血,以示含冤待雪。
好在这许多人中多是些看热闹之人,而且都被灵堂上的悲痛气氛所感染,并未有人注意到他们的靠近。
却见灵位之下,一个披麻戴孝的少年趴在灵台之上,其整个后背似因伤心而微微颤抖,不时还发出一声断断续续的哭声。
“节哀顺变吧!张师弟!我想你爹的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番模样!”
许是见那少年悲痛万分,一旁的地千钧便是忍不住劝道。
六台镇传言张家被灭门了,如何还有一个儿子,而且还是蜀山派的弟子。陆乘风心生疑惑之余,立时便想到了当日与他在后山决斗的张昆,而死的那人叫张乾。此乾昆虽非彼乾坤,但他却对此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师门不幸,真是没想到我蜀山为天下正道之首,竟出了如此灭绝人性的畜生!要是让我见到陆乘风,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当陆乘风看到张明一脸慷慨激昂的道出此话时,陆乘风几乎就可以确定那少年便是张昆无疑。想来也真是冤家路窄,之前此人便是对他恨之入骨,如今在此人心中已是与他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当真是雪上加霜。看来李云飞的此番陷害明显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有心要让他与整个蜀山为敌。
“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此番慷慨之言便是立时得到了灵堂之上那些人的响应,看着他们披麻戴孝,想来也是张家的旁系亲人。
“赵师弟,事实未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妄下结论的好!”
江无寒的脸已然是冷若冰霜,但她冷静的辩解还是得到了地千钧的认同,却见他点了点头道,“我看陆师弟为人忠厚老实,断不会因一点争执而做出四等残忍之事。而且整个张家的人都是被人一击毙命,且尸体内外冰凉刺骨,明显不是因我蜀山功法所致,单凭这点就不能断言是陆师弟所为!”
“那块玉佩你们说是他陆家世代相传之物,对于如此重要的物事,他怎会轻易遗落,而且恰恰出现在此地!最重要的是,他之前便已与张师弟发生冲突,想必是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赵明作为张昆的朋友,此刻见他全家惨死,心中自是悲伤,如今更是将新仇旧恨一齐归结到了陆乘风的身上。
就在几人正为此事争论之时,那跪着的少年却是转过身来,赫然正是张昆其人。只见他双眼通红,所有的悲痛和仇恨已是溢于言表,他正死死的抱住他爹的灵位,对着门外恶狠狠道,“所有在场张家人听着,无论是谁,只要见到陆乘风此人,格杀勿论!还请龙空门为我张家主持公道!”说着便是弯腰叩拜。
那二人见他行如此大礼,便是赶忙上前将其扶起道,“张师弟请放心,我二人定必查明事实,还张家一个公道!”
因这六台镇最近接连发生怪事,而且最近修真者齐聚于此,那些寻常人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