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厌,阿厌。
我爱你。
别离开我。
我会疯的。
——秦初雪
今晚,秦初雪特别想吃巷口的红糖糍粑。
缠着在工作的秦厌,说了一句,秦厌二话不说就去买了。
可等了好久,秦厌还是没有回来。外头已经开始下雪了,下雪了,路面就会很滑。秦初雪有些担心,她发微信给秦厌,没人回。打电话,没人接。
心往下沉,她呆呆地望着外头的雪。
披了一件外套,出门了。
秦初雪怀着身孕,不是很方便。下了雪的地面,路不是很好走。稍有不慎,就会打滑。她很小心,拦了一辆车。一路上,她都在给秦厌打电话,没有人接。
红绿灯口,车流很多,无法前进。
秦初雪心里更着急,想也不想,就想打开车门,冲过去。
前排的司机看了眼她的肚子:“下大雪,等等吧。”
秦初雪冷静了下来,她想起了秦厌温柔地注视着她肚子的眼神。每天晚上都会趴在她肚子上听胎动,他是多么期待这个孩子的诞生啊。孩子不能出事,她不能任性的。秦初雪垂下眼,摸着高高鼓起的腹部,肚子里头动了动,宝宝似乎回应了她一下。
秦初雪轻轻说:“宝宝,妈妈有点怕。”
过了很久,堵塞的车流终于畅通了。
她松了口气。
前排的司机瞥到了什么,语气有些唏嘘:“那小伙子真惨,这么血肉模糊的。”
什……什么?
秦初雪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肚子开始剧烈地疼痛。她什么都管不了了,她呆呆地往那头看过去。
皑皑白雪。
大片的血。
是秦厌,是秦厌,是她的阿厌。
不顾众人阻拦的声音,秦初雪冲了过去。
他就在她面前,闭着眼,发丝凌乱。
脸上都是血。
“阿厌。”她轻轻地叫了他一下,没人回应。
“阿厌。”她蹲下身,用衣服给秦厌擦干脸上的血。
依旧没有人回应。
秦初雪觉得很疼,很疼很疼。
心口像是硬生生地被人挖了一块东西出来,带着血。
“阿厌!阿厌!我不吃红糖麻糍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阿厌!阿厌!”
脑海里有什么与这一幕重合。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一天。
大卡车,遍地是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
阿厌,是阿厌!
阿厌死了,阿厌早就死了。
死在五年前。
雪还在下。
越下越大。
疯子。
这个疯子叫秦初雪。
疯了五年。
精神病院里住着一个女人,女人没有家人,住了五年。
她只会说两个字,阿厌。
她的名字叫做秦初雪。
“阿厌!阿厌!”床上的女人剧烈地晃动起来,嘴里不住地叫着一个名字。
护士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往女人的手里手里塞了一个玩偶:“给,你的阿厌。”
今天的女人有些不对劲,她先是把玩偶紧紧地抱在怀里,又猛地甩开:“不是!它不是!它不是我的阿厌!你还我的阿厌!”
护士头一次见这个女人说这么多话,又想到了温先生说的话。
不管她发生了什么事,都告诉我。
护士想起来那个风度翩翩的温先生,每天都会来探望这个女人。现在是深夜,打扰是不是不太好。但是,护士不敢违逆他的意思,虽然温先生是个温和的人。可护士明白,他远远不像外表那么简单。要不然,也不会对这女人……
况且,她听说,温先生来头很大。要一个人的命,轻而易举。
她不敢想了,打了温先生的电话:“我是xx精神病院的护士,温先生是吗?”
那头传来东西被打翻的声音,男人的声音有些急:“她怎么了?”
“哦,秦小姐吗?她很好,就是她会说更多的话了。温先生您要不要……”
护士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头打断了她:“看好她,我马上就来。”
护士楞了楞,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挂了电话。
“阿厌,阿厌。”女人还在对着玩偶,一遍遍地叫着阿厌。
护士看了她一眼,有些同情。听说这女人亲眼看到喜欢的人死了,当场,就疯了。就是不知道,温先生和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温庭的很快是真的很快,不光是他自己来了,他还带来了很多专业人员。
护士见温先生俯下身,温柔地亲了女人一口,女人也不反抗。呆呆地坐在原地,任由男人摆弄,像是她手里摆弄的玩偶。
英俊多金的穿着西装地位显赫的男人,低头吻着娇弱苍白的穿着病服的精神病院女人。
这一幕,发生在精神病院,诡异又温情。
见温先生看过来,护士忙垂下眼,不敢再看。
“初雪,今天开心吗?”温庭俯身,温柔地亲了亲秦初雪的唇角。
初雪?
谁……谁是初雪?
温庭见女人的眼底不再是呆滞,多了几分波动。他有些惊喜:“初雪,你觉得怎么样?”
秦初雪眼睛转动了几下,唇很苍白。
她看了眼面前的男人,定定地看着,视线不动了。
“阿厌。”她试探地出声。
过了几秒。
“阿厌,阿厌。”她猛地扑到男人的怀里:“阿厌,我好害怕。”
温庭眼底波涛汹涌,他看着面前的女人,女人很瘦,很苍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