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乒乒乓乓的打击声响起,随后里面传来一声没好气的说话声道:“我都说了我跟庸冶子大师没有关系,你们不要天天来烦我,你们不烦我还烦呢!惹急了我,把你们统统扔炉里化了,信不信?”
周围的人纷纷开口,无非就是让那人告诉他们,庸冶子的下落,他们就不烦他之类的。
显然,那些人都不信那人说的话。
云情悦踮脚看去,那人长得十分高大壮实,一身麻灰色的粗布配着一身黝黑的皮肤,看上去十分粗犷。
在这小镇上唯一的打铁铺里的,自然就是铁匠了。
那铁匠对这样的场景已经是无话可说,索性不再说话,继续打他的铁。
云情悦看了一会,没看出什么,但也没离开,而是在旁边的一个茶摊上坐下,要了壶茶。
茶摊只有两张桌子,另外一张桌子的中年男子见他们两人坐下,只看了一眼,便自顾自地继续喝茶。
男子一身短打,外面是一件水绿色褙子,背后又背着一个黑漆漆的盒子。
盒子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的,形状有些特别,上面三分之一部分是多边形,下面三分之二的部分才是长方形。
“大哥,你也是来找庸大师的吗?等了多久了?”
云情悦最先开口与那男子搭讪,不过男子并没有搭理她,头也没抬起来。
接过阿含给她倒的茶,云情悦抿了一口,继续说:“这么多人,看起来都没戏。那铁匠看起来职业跟庸大师最接近,但或许就是最没关系的。”
阿含适时地问道:“此话怎讲?”
“同行相轻嘛!庸大师是铸剑大师,说不定就瞧不起打铁的。”
云情悦的话终于引来那中年男子的一声冷哼,道:“无知。”
听那中年男子终于接话,云情悦笑道:“我不过是随意猜测,大哥您这么说,莫非是知道些什么?”
“庸冶子一生铸剑无数,讲究的是天人合一,心无旁骛,岂会有你说的那俗世尘念。”
云情悦点头道:“那倒是,只是庸大师是否可以告诉我,您不见人,每日又坐在这里看那些找你的人挤破头,又是出于哪门子的讲究?”
阿含听云情悦道破中年男子的身份,喝茶的动作一顿,继而嘴角含笑,继续喝茶。
他就知道云情悦不会无缘无故跟对方搭讪,上次跟映黛云也是这样,不过他还是没想到,别人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的庸冶子,连他的人都没能寻到踪迹,被云情悦一过来就碰上了。
刚才他也跟着云情悦一路走走停停,他也看不出什么名堂。谁想到庸冶子就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光明正大地坐着。
这小女子,真是不时就能给他惊喜。
突然被云情悦这么一说,那中年男子一愣,随即脸色一冷,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见那人起身就走,云情悦快步跟了上去。
“庸大师这是被识破后准备落跑了?别呀!您说您每天看热闹看得那么欢,就应该预备了有被人识破的一天才是。”
“哪来的疯丫头,满口胡言。”
庸冶子见云情悦纠缠不休,加快脚步,开始在街巷里穿梭。
“否认也没用,您现在走得那么快,故意把我引开那里,不就是不希望那些人听到我的话,过来围堵您吗?”
云情悦话音未落,就见走在前面的庸冶子脚步突然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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