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黄团长文武双全。”随行而来的供奉长老南无劫,站起身来,李家一行人顿觉一股柔和的力量涌进四肢百骸,身上压力大减。
黄匀文打下是哪位,怕不是李家本家的人吧。”
南无劫抚着胡子爽朗一笑:“将军好眼力,在下是。。。。。。“”说着他抬起一脚,势作上前,缓缓运功释放出自身的威压,一点点消弭飞虎团团长的气场。
须知人在搬运重物时,若是发狠一口气将重物搬起倒还省力,但倘若是徐徐而起,时间一长,所花的力气怕是原来的两倍,三倍不止。威压的比拼也是如此,此刻南无劫若是满面通红,目呲欲裂的样子,纵使赢了也说明二人不过在伯仲之间。但是要这样举重若轻,以匀速一点点地将对方的威压逼回去,任凭对方涨红了面庞却难撼动自身分毫,饱览了无奈与不甘之后再施加上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对手轰然倒下,却是云泥之别的最好凭证。
可惜南无劫想错了。
当他的皂底靴尚未落地之际,黄匀文就已踏步而出,院中众人顿觉落入数九寒冬,明明晌午时分阳光正烈,但刮骨的冷风让所有人都呼吸一窒。恍惚间,耳听得军旗“烈烈”作响,地平线那端仿佛出现了无数喋血之师,利刃与血迹交相辉映,杀气与决然充斥期间。
而黄匀文,就是这军队的中心,这军队的灵魂所在。
剑之所指,所向披靡!
那是一种南无劫全然不熟悉的感觉,那是每日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供奉大人所不能理解的东西;那是鲜血,是豪情,是勇气,是决然,是无悔。
“咣!”一切不过电光火石间,南无劫刚抬起的脚尚未落下,身子就像被一阵怪风掀倒一样,踉跄着跌回座位里;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黄匀文。
“此人修为,深不可测。”
看到南无劫这番破败模样,李家众人仿佛失去了底气,再也不似刚进来时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李泽宗,你率领私兵,擅闯铁马村,私立公堂,所为何事?”
在刚才绝强的威压下,李泽宗双膝酸软几欲跪,所幸他骨子里有着几分世家望族的尊严,兀自支撑着身体。
“回将军,本家家主长子李凯几日前,于黄琉平原上被刺客袭击,所幸管家忠心,加之宝物雷明珠护体,李凯性命无碍。事后回忆,刺客的身形与铁马村萧无寒相仿,是以家主遣我来。。。。。。”
“萧无寒与李凯有何瓜葛?”
“这。。。”这见血的一问让李泽宗哑口无言,他此刻面对的是镇守一方的将军,封神一战的后裔,黄家的黄匀文。单单就身份和地位而言,传承不过两百年的的李家在黄家面前不过是一条转瞬即逝的土狗,更遑论他刚刚显露出的冰山一角的实力。
你昔年麾下的士兵,这孩子的养父萧默,十几年前被我们李家骗来做了替死鬼。。。。。。这话说出来,李宗泽就要在大狱中向李自威汇报此行的结果了。
“这。。。。。。我们也只是怀疑而已,故而只是前来问询一下,并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望将军明鉴。”
黄匀文像是第一次看到萧无寒一样,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这个长相清秀的男孩,突然冷笑一声:“李泽宗,你好歹也是元婴期的人,这孩子是什么修为,难道你看不出来么?”
李泽宗一时间汗如雨下,从萧无寒进屋一始,他就知道这个孩子不过炼气期的修为,说什么抓人云云,一半是为了回去交差,另一半是显露李家的实力,好叫这帮乡巴佬知道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要是这种人真的能能打伤有金丹期修为管家,逼得李家公子交出一颗宝器“雷明珠”来苟全性命,传出去怕是要笑掉人大牙,李家趁早收拾东西回乡下种田算了。
仿佛自有天意,原本险象环生的局势,现在却在冥冥之中解开了。
黄匀文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打在李家的七窍关节上,让李泽宗百口莫辩,偏生十几年前发生的事又不能说,只能涨红着脸站着。
“妈的,这么会这么巧,堂堂飞虎团的团长,怎么会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还是,我们一直在他的眼线之下?”
李泽宗脑子里飞快地转过诸般念头,总算有一刻清明,找到了往下的台阶,强笑道:“也是,这孩子眉清目秀,不像是什么邪恶之人,加上修为浅薄,断不会是凶手,只要他能说明下三天前的晚上身在何处,在干什么,就可以啦。我也是奉命行事,这点还望将军谅解。”
这个理由入情入理,黄匀文一时也无法拒绝,转头问道:“萧无寒,本将军问你,三天前的晚上,你在做什么?”
萧无寒单膝跪下,一手扶膝,一手驻地,黄匀文既然自称将军,他也必须行军中之礼:“回将军,那天我吃过晚饭后,就回房练功了,?戌时时分看了会儿书,然后就洗澡睡下了。”
“可有人能证明?”
“自养父过世后,在下便是独居,没有人能证明。”
说道这里,李泽宗的眼皮狠狠地跳了几下,两眼死死地盯着萧无寒,心里想着:“小畜生,你要是敢把事情抖出来,我就叫整个铁马村给你陪葬!”
所幸萧:“将军,,加上这几天天气愈发寒冷,夜里大伙儿都不愿意出门。。。。。。那天中午我打猎回来,正好看到无寒在井边打水,想来。。。。。。”
黄匀文用余光瞥见李泽宗和南无劫交换了一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