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叶田田道：“要是那陆妈妈再来，该怎么回复她呢？”
沈秀道：“把那鞋子收回来，一双都烧掉。只当没这回事。”
叶田田想了想，道：“这也算一种方法。那要是她继续来纠缠呢？”
沈秀瞪眼道：“不让她进门。”
“嗯，可是，真的很好奇啊，要是同意了，会怎么样？”叶田田是真好奇。按沈秀的方法，倒是能解决，可是也不排除意外情况。还是顺着来比较好掌控。——重点是，这一计不成，说不定还会再想一计，难道他们就一直盯梢？被动防御？
“同意？！”沈秀吃惊了，声音提高了点，马上就又小小声道：“难道你，思春了？”
叶田田一拳捣在他肚子上，怒道：“胡说什么呢？那张荩是个草包，我就是真那啥了，也看不上他那样的！”
沈秀吃痛，趴在桌上捂着肚子吸气，说不出话来。
叶田田眼睛一转，想到一个主意，笑道：“这样，我试试能不能扮成你这样，我们一人一天换着扮演潘姑娘。姓陆的来那天是谁在，就按谁的主意来。怎么样？”
听了这话，沈秀也不装疼了（叶田田根本没用多大力气），高兴地点头：“好好好，你快试试。”
倒腾了一会儿，沈秀先恢复了本身的样子，叶田田在任务页面选了潘姑娘形象后，又选了自己的名字，就变了样子。
还好，这种形象只是个幻像壳子，感觉像是穿了一件衣服在身上，并没有真的把脚变成所谓金莲。
弄好之后，叶田田打了个哈欠，道：“该睡觉了。你去湖边船上睡吧。”告诉了他下了楼怎么走，就催他赶快走了。
沈秀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又看了看高度，苦着脸道：“我下不去。”
叶田田笑着挥手臂，道：“把你扔下去？”眼睛私下看了看，一把抽出床单，丢过去道：“缠在腰上。”又翻出一根腰带来，走过来和床单接在一起，点点头道：“可以了。”
沈秀先爬出去，叶田田再慢慢把他放到地面，然后他解开床单，完工。
第二天、第三天，两人都这样交换着来——沈秀不想来也不行啊，叶田田用手机在他的小房间点点点，他就到手机里啦。
那位陆妈妈是第四天来的，是叶田田负责接待。
当时，她正装备了正在绣花。潘夫人陪着陆妈妈上了楼，陆妈妈很热情地问候，又夸她绣的好。
叶田田尽量保持“相思病”状态，和沈秀版的风格一致，只略略招呼了声，就沉默了。
连对方拿出一些精巧的绢花之类，也只默默拿了来看，并不多言。
陆妈妈有些狐疑，强笑道：“不知这些，可还能入眼？”
叶田田只道了声谢，叹道：“这花倒是不像桃花，那么容易就落了。”
这话听着只是小姑娘伤春悲秋的情绪上来了，陆妈妈不再疑惑这潘姑娘为何变了性子。转身对潘夫人笑道：“倒是有些口渴了，有没有茶？”
潘夫人见问，忙道失礼，下楼去烧水冲茶了。
支走了潘夫人，陆妈妈才神秘地道：“我这里倒是还有更好的东西，不知寿姐儿要不要看？”
叶田田知道，重点来了，便点点头。
果然，拿出来的，就是正版潘姑娘送给张荩的那只绣鞋。
忍着不适，叶田田故作吃惊又强自掩饰：“这是？”
陆妈妈就笑眯眯地道：“这是我的一位主顾，偶然得了这鞋，对做这鞋的人牵肠挂肚，茶饭不思。就托我来寻访寻访。”
叶田田起身，背对着她，低头问道：“那位是谁？”
“张荩张大爷，相貌英俊，如芝兰玉树一般，人品贵重，家私丰厚，最难得温柔小意，最懂女儿家的心思了。寿姐儿你看？”
叶田田假装害羞地轻轻嗯了一声，心中做呕吐状。
“那，能不能把另一只也给了我，凑成一双。好让我回话的时候做个信物？”
叶田田想了想，在柜子里找出了另一只鞋，放在桌上，依旧低头捏指，害羞的模样。
陆妈妈忍着笑，心道，这丫头这么害羞，却又这么胆大要与人私会！口中继续支招：“你准备几块布接在一起，等夜里楼下咳嗽为号，就把布条放下去。”
叶田田暗中翻了个白眼，点了头。
这边刚说完，潘夫人就端了茶上来了。
陆妈妈假意说着这些花做的粗糙，寿姐儿看不上，便喝了茶告辞了。
潘夫人陪着下楼，叶田田继续绣花。等她们走远，叶田田赶忙给沈秀打电话，告诉他陆妈妈来过了，让他盯着些，也要注意安全。
沈秀走在街角，用折扇遮脸，小声回话：“张荩今天不在家。我一会儿去陆家盯着。”
叶田田想起，沈秀打听到，张荩已经娶亲了，家中还有好几位姬妾。再想想今天这邀约，更觉厌恶。后悔自己不该好奇。转而设想如何吓退来人。
当夜，月色晦暗，长街无人。
一个黑影悄悄来到绣楼下，鬼鬼祟祟地四下看看，听听，才低声咳嗽了两声，然后，略向后退了退，望着楼上的窗户。
正凝神听着动静看着窗户，忽然，脖子后面一阵冷气袭来，冻得他一个哆嗦，下意识地回头，被吓得惊叫一声，拔腿就跑。
他身后一个白脸长舌鬼正直直伸着手臂来捉他！那舌头都快舔着他了！
他一边跑一边忍不住向后看，那鬼就僵直着手臂，伴着咯噔咯噔的声音，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