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
沈翊帆军步端正地抵达梁府
在距离梁府的琉璃高墙大院外缓下步伐,他一路小跑向梁府大门,又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梁晋欢打电话,
“大小姐,我到了,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跟我说,别拿我妈当借口!”
二楼房间的窗前,梁晋欢被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气得暗暗磨牙,“沈翊帆,你欠你们家的不是?赶紧带上你妈一起滚!”
沈翊帆此时还走在梁府门外的林荫小路上,尚未看见跪在雕花镂空大门前的路致雅。
听见电话里梁晋欢不无恶劣的语气,清隽俊逸的脸庞也染上了一丝愠色,“梁晋欢,我告诉你,你怎么报复我、侮辱我都行,但不能骂我妈!”
梁晋欢原本就已经对路致雅的讹诈行为暗恼万分,现在又被沈翊帆指名道姓地训斥一通,只气得俏脸生烟!
转身,即离开窗前,“蹭蹭蹭”地疾步往楼下去,“怎么报复你、侮辱你都行是吗?好!你等着!虽然我从来都不侮辱人,但我今天还就偏要侮辱你一下!”
电话,随即“啪”地一声挂断!
沈翊帆听见电波里传来一阵信号中断的“嘟嘟嘟”声,拿下耳边的手机,回想起梁晋欢刚才在电话里咬牙切齿的那一句“偏要侮辱你一下”,湛黑浓密的眉峰不禁微微蹙起:这女人!
“侮辱”这样的词语,也是她一个女人能够随便信口拈来的吗?
她一个娇生惯养、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大小姐,打不过他,也拧不过他,除了口头上气不过地骂他两句,还能怎么“侮辱”他?
花园小道的昏黄路灯下,沈翊帆突然停住了脚步,高大清瘦的身躯顺势倚在了笔直的灯柱上,微微眯眸睨向距离眼前尚有十几米远的梁府豪宅:“”
呵呵!他倒要拭目以待,梁晋欢究竟要怎么“侮辱”他?!
此时,梁家主宅里的梁晋欢却是情绪几近崩溃:该死的沈翊帆!
收起你那龌蹉不堪的心思,姑奶奶说的“侮辱”,不是你那下流无耻的男女肉博戏码!
气得肝疼的梁晋欢匆匆下楼,“啪”地一声打开大厅的电源,又用力拉开门,往外走。
顾不得脚上还趿着室内的拖鞋,她的脚步放得又急又快,穿过庭院,来到智能控制的雕花镂空大门前,怒气冲冲地按下“开门”键
跪在门外的路致雅看见她去而复返,不禁喜上心头,伸手就要去拉住她纤细的雪腕,“欢欢”
梁晋欢却是头也不回地摔开了她的手,又继续忿忿地往前走,“沈翊帆,你给我过来!”
路致雅闻言大惊!
没敢再上前去拉住梁晋欢的身影,她匆忙从地上站起来,就要苍促离开
不料,眼前一阵剧烈的晕眩,她险些踉跄跌倒!
她本来就有些贫血,跪在地上多时,导致血液循环受阻,她站起来的动作又太过急切,所以,才会感觉到晕眩。
勉强在原地伫立了好一会儿后,眼前黑的视线才慢慢地由模糊不清一点一点地过渡到渐至清明。
身后,沈翊帆却已经迈开刚正有力的整齐军步,强势逼近梁府大门,清冽的嗓音透出一丝纨绔不羁的挑衅意味,对梁晋欢说,“嗯,我过来了,你想怎样?”
路致雅一阵心慌意乱:她内心仅存的母性和羞耻心,让她没有脸在这个情形下跟儿子相见。
她害怕让沈翊帆看见自己这样不堪的一面,登时抬腿就走!
沈翊帆刚才在梁府对面马路,隐隐约约地看见跪在门外的一道黑影,原本并没有多想,直到这一刻对方低着头,又刻意拿包遮住脸,鬼鬼祟祟地擦过他身旁,苍促而逃,他才蓦地意识到什么!
凌厉的大掌反手一抓,已攥住对
方的后衣领,臂腕一个用力,硬生生地将对方拽了过来!
路致雅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扯住,身形踉跄地站在他面前,又匆忙地举起手中的女士手包挡住自己的脸
却只是徒劳。
沈翊帆大手一拨,已将手包挪开,强迫对方在昏暗的夜色下,抬起脸来接受他犀利审视的目光,“”
只是,看清楚眼前的这张脸孔竟然是母亲路致雅的,他却是瞬间面色邳变,“妈?!”
路致雅心下一颤,吱唔不清地扭开脸去。
再听见沈翊帆冷声质问,“妈,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顿觉狼狈不堪!
伸手,狠狠地推开他,便迅地逃离,融入黑暗深沉的夜色里
沈翊帆盯着她苍促逃走的身影,想起梁晋欢之前在电话里一口一个“你妈”的,心头不觉涌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收回眸光,又冷冷地逼视着伫在雕花大门前默默看好戏的梁晋欢,“你对我妈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她跪在你家门口?!”
冷冽低沉的嗓音中,竟蕴含着浓浓的不悦谴责!
梁晋欢被他不问缘由偏袒自家人的态度,气得鼻子都歪了,“沈翊帆你神经病吧?我什么时候要你妈跪在我家门口了?!”
“我让司机送她回家,是她自己不肯回去,还把我们梁家的司机咂伤了,不然,我干嘛要打电话让你过来把你妈领走?”
“你好歹也是一个空军少尉,别动辄就只会蛮不讲理地倒打一把、颠倒黑白的,行不?!”
“”
她噼哩啪啦地说了一通,想到今晚莫名其妙地被这母子俩轮番纠缠上,胸口也气得隐隐的疼。
狠狠地瞪了沈翊帆一眼,即忿忿地转身,走进府宅庭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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