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建从来没见过少首长发这么大的火,吓得腿一颤,重又拿着手里的金属手杖,转身离开——
少夫人哀凄的求救声又从里面传了出来,“救我……”
他为难地滞住了脚步:“……”
看看眼前幽谧而空荡荡的长廊,又看看身后隐约传来撕打声的公寓房门,脑补着各种血腥而又暧昧的画面:
他知道里面正在上演着什么戏码,却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往前走,还是回头去“救”少夫人?
可是,他也就只敢想想而已。
少首长不让救,借他十个胆,也是不敢救的。
而且,他大概也猜到了,少首长为什么会回家对少夫人发火——
从城北的附属军医院出来以后,少首长的脸色就不对了,也不知道这二少爷到底是跟少首长说了些什么?
直到现在,意外听见少夫人向他求救的声音,才知道二少爷约少首长前去谈话的内容,肯定是跟少夫人有关。
许子建不敢违抗少首长的命令,却又不忍心见死不救,斟酌了一番,才委婉地提醒苏乔,
“少夫人,你快跟少首长解释一下,二少爷说的不是真的……”
话音未落,屋内又传来一声怒吼,“许子建!”
许子建深知少首长正在气头上,他若是再多说一个字,八成就被扔下三十七楼了!
遂立刻识相地表示,“到!报告少首长,我马上就滚!”
不等沈翊骁再吼一句,已是飞快地穿入长廊,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儿。
他以为,以少夫人的聪慧伶俐,肯定能明白他的暗示,只要肯放下身段,主动跟少首长撒娇示好,两人就会雨过天青、和好如初。
毕竟少首长的私心里是很宠爱少夫人的,平日里对少夫人也是极尽包容与纵溺。
今晚他只是被二少爷刺激到了,才会醋意大发,失控对少夫人下狠手的。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在乎与嫉妒,因为爱。
……
许子建没有想到的是,他跟随沈翊骁五六年,所以深谙首长大人的心思,更理解他的行为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可是,苏乔却与沈翊骁相处仅仅不到半年的时间,且她年纪尚轻,又怎么猜得透这个年长她十岁的成熟男人的真实用心?
直到听许子建提起沈翊帆,她才恍然醒悟:今晚沈翊骁接了一个电话后,即匆匆出门,原来根本不是去处理军务,而是私下去见翊帆了!
再想起他话里行间对翊帆的不满,在这之前,也曾经质问过她。
她以为,他是去刁难翊帆了,泛红的眼眶不禁更是泣红如血,又气又恼,
“你去找翊帆干什么?他已经够可怜的了,不但受了伤,而且,明天还要做手术,你就不能放过他吗?”
她张口闭口都是“翊帆”,却对他不是唤“大哥”,就是连名带姓地生硬叫他“沈翊骁”,难得温柔地唤他一声“翊骁”,还是在人前当着长辈的面做做样子!
沈翊骁的心里仿佛住进了一只狰狞的魔鬼,满脑子都是她对沈翊帆深情款款的画面,激得他心中暗涌多时的醋意更是翻江倒海,一发不可收拾!
大手用力地压制着她娇小的骨骼,又腾出一只手,迅速地褪去身上的衣物,“对!我不仅不会放过他,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因为生气,他手下的力道也不自觉地放得更为粗暴凶狠。
苏乔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剧烈地撕裂开来,一股钻心的痛意,让她无法自抑地尖叫出声!
一种灭顶的深重恐惧感,狠狠袭上心头!
他扭曲而阴鸷的脸孔,恶魔一般的残忍掠夺,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看着他眸底越聚越多、越来越猩热赤红的晴欲血丝,她甚至有一种错觉:他会在一怒之下把她弄死!
这种可怕的臆想,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知觉。
在尝试了所有求饶的方式均以失败告终后,她在情急之下,摸到了他随同衣物一起散落在地上的配枪——
那森冷而黑洞洞的枪口,刚触到她微凉的指尖时,苏乔有过片刻的惊怔:“……”
她控制不住自己,十指颤抖着握住了那乌漆漆的枪身,又颤抖着将那暗黑的枪口,抵上了男人正在俯唇啃咬着她颈子而紧贴着她腮侧的脑袋,“沈翊骁,放开我!”
压在她身上的修长身躯倏地僵硬。
沈翊骁冷眸微眯,带了一丝警告意味地低喑命令,“乖,把枪放下。”
苏乔的手抖得厉害,却不肯听他的话,“不!你先放开我,不然,我就开枪了!”
沈翊骁面不改色,又冷冷地重复了一遍,“我让你把枪放下。”
苏乔却突然掉转枪口,用那坚硬的枪壳狠狠地咂上了他的脑门!
耳边随即传来一记闷哼,男人的瞳孔急促地扩张地好几下,却终究抵不过剧烈袭来的晕眩感,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他压在她身上的庞大身躯也骤然下沉,少了他矫健双臂勒在她腰身上支撑的力道,苏乔被压得整个人也一下子趴倒在地板上,下巴磕得生疼!
她哀叫了一声,丢开手中的枪,又困难地反手去拨开他压在身上的身体——
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推开他,苏乔已累得满脸香汗涔涔,从地上爬起来,又伸手去试探了一下他鼻翼间的温度:还有热气。
证明他只是被她敲晕了过去,并且,要不了多久就会自动醒过来。
但苏乔已经被他彻底吓坏了,趁着他还在昏迷